就要开场了……
薛珩自然也将这几人的暗中争夺看在了眼中,但此时他对他们之间的硝烟毫无兴趣。他的目光在人群当中游走,很快便落到了不远处宁玖的身上。
今日百官的站位是由官位大小决定的,百官携家眷一同贺寿,宁玖身为东阳侯府的娘子自然站在三品侯所在的行列,位子也算是比较靠前。
她穿了一件海棠红的上襦并翠绿花团锦簇宝相花下裙,外罩烟笼幻色大袖外披,臂间儿挽一胭脂色披帛,雪白如玉的颈子上带着一串儿红色的璎珞。
青丝如墨,肌肤如雪,红衣将她的眉眼衬得更加秾浓。
薛珩发现,不只是他在看她,她周围的那几个年轻儿郎的目光好似被磁石吸着了一般,时不时便朝她的方向望去。
这些人的动作让薛珩的眉下意识一皱,心间生出一种恼怒的情绪。
而在薛珩张望宁玖的同时,晋王的寿礼由两个大力内侍呈上之后,一旁的内侍唱道:“晋王献上百年血玉镀金嵌翠瓦红如意一对。”
唱罢了,便有内侍将盘上的红色锦布揭开,露出了里面的百年血玉镀金嵌翠瓦如意。
宣德帝是一个喜玉之人,自然知道这血玉有多么的难寻。
几乎是太监报出血玉的瞬间,他的眼眸便不由一亮,身子也下意识的往前倾了几分。
晋王将他的动作收在眼底,心中不免扬起了一抹欣喜,他的脊背也由此挺直了几分,看向太子和齐王二人眼中的神色也得意了许多。
此时此刻,呈在垫黄绸玄色托盘里的玉如意十分晶莹剔透,红得纯粹,不带一丝杂色,精致的雕工将上面的祥云纹路刻得极好,尾部刻着一些吉祥的纹饰,这玉如意看起来极富仙气。
宣德帝实在是欣喜,看了一眼这两枚玉如意便知极为难寻。
说实在的,这个百年血玉镀金嵌翠瓦玉如意比之先前太子献上的那对好了不知多少。
太子看着晋王献上的东西,神色有些僵硬。
献寿礼品多是以吉祥福寿为主,这些东西自然与如意,盆景,插屏等物脱不了干系。是以这寿礼上撞礼物是常有的事情。
撞礼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撞的礼物人,竟是自己的死对头……
宣德帝下意识看了晋王一眼,想着这东西他应当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既然用了心,那他也不吝给他几分薄面,于是便道:“血玉的确是个稀罕物件,将这两枚玉如意呈上来给朕瞧瞧。”
晋王闻言眸中喜色更浓。
端王见此,心中的快意也更甚。他看着晋王得意的眼神,心中不由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得意吧,欢喜吧,现在有多得意,一会儿便会哭丧的多么难看。
呈上玉如意的两个内侍十分小心,迈着缓缓的步子,很快便将那血玉如意弄到了宣德帝的跟前。
原先隔远了看着血玉如意便已十分不凡,现在离近了,宣德帝更是觉得此物罕见,不由生出了几分想要把玩的心思。
宣德帝敛了敛神色,随后道:“将此物呈上来给朕瞧瞧。”
陈德正欲上前拿此物,便听陈全在旁边小声道:“义父,还是由我来吧。”
陈德一听,下意识的看了下方的晋王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那血玉上头。想了想,觉得陈全这话有理,于是便退了两步,让陈全将这血如意呈到宣德帝的跟前。
谁知陈全的手刚刚触碰到那玉如意,便听砰的一声,那血玉如意就这般化作了齑粉。
宣德帝见此,脸色顿时变冷道:“大胆!”
陈全见此大惊,忙跪在地上,“圣上饶命!并非奴才毁了这玉如意,而是奴才的手触碰到它的同时,它自个儿就碎了!”
宣德帝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玉如意它是自己碎的。”
晋王的面色也不由一沉,在进宫之前他明明好好检查过这玉如意,绝对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可眼下好好的玉如意怎么就碎了?!
正在此时,跪在地上的陈全忽然口吐白沫,眼皮翻飞,瞧着竟是中毒的模样。
宣德帝见此勃然大怒,指着晋王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献上此物,莫不是想要毒死朕,今日若非陈全替朕受了一遭,朕现在岂不魂归极乐!”
晋王连忙跪下替自己辩解道:“儿冤枉啊!儿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齐王原本见晋王的礼物深受宣德帝的喜爱,心中很是不忿。可眼下却突生变故,眉梢眼角便不由染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晋王的目光先是从太子担忧的面上滑过,接着又落在了幸灾乐祸的齐王脸上,他心中不由一凛。
当初这血玉听说是王家的一个奴才开出来的,王家,王贵妃,齐王……再加上眼前齐王这幸灾乐祸的笑意,几乎是瞬间,晋王便觉出了这是一个圈套,还是一个半年前便设好等着他跳进来的圈套!
晋王当即便道:“儿冤枉啊,此事必然是有人想嫁祸于儿,所以才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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