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肯定爱吃那个。”
山大爷絮絮叨叨地规划着。
他这辈子没结婚,把润生接回来养的时候,他其实不懂怎么当好一个爷爷(父亲)的角色,反正润生打小皮实,摔了碰了自己揉揉就起来了,也不生病,断顿时,爷俩一起饿着肚皮熬着,躺床上自己讲讲故事润生侯也就睡着了。
等润生成年了,饭量更大了,山大爷就把润生侯往李三江那里一丢,那老东西能搞钱,日子过得滋润,润生侯跟着他能吃好喝好。
本以为能就此轻松,可到头来,该自己承担的责任却还是跑不脱。
有时候,山大爷还真挺希望润生侯能像村里其他后生一样,娶了媳妇儿就忘了爹娘。
他自个儿糊自个儿,日子过得再紧巴,但在村里田野地头间,想饿死也是不可能的。
偏偏润生侯是个孝顺的主儿,偏偏萌萌那丫头不管管,他要来给自己送赡养费,你这丫头就让他送啊?
送就送吧……一开始山大爷拿得还挺高兴的,就是那丫头次次来都得指桑骂槐数落自己一顿。
哎呀,人家凑彩礼娶回来的儿媳妇,在家骂公公,那公公大多也是不敢还嘴,更何况自己这个破落户样子,哪还有顶嘴的余地,只能低着头受着。
村里一开始还有人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和润生跟人牙子那儿买回来一个媳妇,要不然谁家正经女子会看上你们老陆家?
谣言传了一会儿,就消停了,不是谣言止于智者,而是老陆家有个屁钱买媳妇儿!
为这事儿,李三江没少数落他,他也没太往心里去,直到萌萌特意给输牌的钱,而且不再数落自己了。
这下子,可把山大爷臊得不轻,痛定思痛,忍了又忍,好不容易终于实现了盈余。
努力表现的意义在于,得证明自己就算帮不上润生什么,当个累赘吧……好歹不是个无底洞的累赘。
“爷。”
“啊,咋了?”
“萌萌,暂时不回南通了,她留在老家山城了,要住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久?”
“两三年吧。”
山大爷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在长凳上坐得笔直。
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山大爷晓得,处对象的男女分开两三年意味着什么,都不用两三年了,分开超过仨月,就相当于彻底吹了。
润生吃完了粥,就骑着三轮车去镇上供销社给爷买生活品了,买回来时,发现爷还在长凳上坐着,面前的粥碗没动。
润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没那个脑子。
所以,他就去院子里劈起了柴。
其实,润生也不懂什么叫处对象,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和萌萌算不算是在处对象,也不晓得具体啥时候开始处的。
他觉得小远和阿璃虽然年纪小,但那也是标准的天生一对,俩人在家时几乎形影不离,还能一起坐露台上一边指着天上的星星一边下棋。
阿璃明明不会说话,可俩人在一起时,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他也见过谭文彬和周云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高中同学,又考上一个地方的大学。
以前谭文彬在家时,也没少提过他那个班长,嗓门大,脾气不好,动辄找他茬儿向老师打小报告,临尾来一句:也就是长得还行。
然后,他们俩就处对象了,双方还各自去见了家长,一切水到渠成,只等毕业。
以前在大学看店时,润生没少看见那些大学情侣,他们都很自然,也很大方,有时候就算当着很多人的面,也不耽搁做些亲昵的动作。
看了很多例子,可润生就是找不到自己对应的例子在哪里。
心动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润生不懂。
虽然,他在当初林书友准备拿信纸给周云云写情书时,在林书友身上见到过。
但他在丰都鬼街棺材铺第一次见到阴萌时没这种感觉,哪怕是到现在,还是没有。
好像就是不知道在哪一天,看她忙碌流汗,就想着去递一缸泡着藿香叶的凉白开,看她嘴巴闲了就想给她找点零嘴吃食,看她喜欢吃辣的自己做饭时就多放些辣椒,看她羡慕那些穿着光鲜亮丽的女大学生,就把自己每个月分的红都交给她让她去买衣服。
然后,阴萌看他衣服破了旧了,也会给他买衣服,大家伙受伤时她会第一个来查看自己伤势,很是自然地一切以自己为先,而且还主动提出陪自己去给爷爷置办生活品。
没有小远的那种细腻,也没有谭文彬一同走过青春的美好,润生这里只有一种默契。
我会下意识地对你好,而你,也会下意识地对我好。
“心动”的感觉,应该是水灵鲜活的吧,可这里,却有点糙。
糙,能硌手,能触摸得到,能知道它确实真的存在,不跳不水灵,也意味着很难变质。
“嚓!”
“嚓!”
“嚓!”
一根根小木桩被润生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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