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柴烧完了,就得劈,劈了后,就得烧,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别说爱情上的轰轰烈烈或者柔情似水了,事实上,大部分人的人生都很难弄出点动静,也过不上滋润。
烟花是好看,但往往都是少数人在放,大部分人都站在外围抬头看。
柴劈完了,润生就将它们整齐地摞到墙边。
拍了拍手,转身,看向屋里。
却瞧见山大爷已泪流满面。
“爷,你……”
“润生侯啊,是我当了你累赘啊!”
“不是的,爷,和你没关系。”
“不是因为我还能是啥啊,你总不可能和萌萌那丫头吵架的,我晓得你,肯定是因为我,跟那三江侯说得一样,是我不争气,拖你后腿让你成不得家了,哎呀!”
“爷,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山大爷:“……”
润生挠挠头,他不是在嘲讽自己爷爷,而是阴萌是因为酆都大帝才不能回来的,和南通的一个普通年迈捞尸人,有什么关系。
山大爷的情绪被润生打断了,不嚎了,转而问道:
“她留老家了,你怎的回南通了?”
“我会去接她的,但现在我没那个能力,得等我混好了再说。”
山大爷面色一苦,得,还是自家条件太差了,还是因为自己。
“润生侯啊,要不你再去趟山城,再磨磨,再求求,女孩子心软,说不定……”
“爷,我现在磨不动哩。”
有十八层地狱横着,现在的自己,上不去。
山大爷粥也不喝了,走进卧房,躺草席上,面朝里,枕着手缩着腿。
“爷,东西都弄好了,我就回了啊,李大爷那里还有事要做。”
山大爷抬手摆了摆,又放了回去。
润生骑着三轮车离开了。
躺了不知多久,屋外有人来喊:“山叔,山叔,打牌了,来打牌了!”
山大爷起初没反应,外头的人就从正屋门挪到卧房窗户边,隔着纱网对里头喊道:
“山叔,大上午的睡什么睡,打牌喽!”
山大爷一个炸起,两眼泛红地对着窗外的人喊道:
“打牌,打牌,打你个死人牌,老子以后再也不打牌了!”
……
早上散完步后,李三江的精神头更好了,但尾巴骨那里,却更痛了。
“哎哟哟!”
坐下来时,李三江痛得直叫唤,但看着小远侯,他又马上忍住,生怕受到指责。
李追远没指责,让太爷侧躺在露台上的藤椅后,又进屋给他拿了枕头,帮他垫在了下面。
这样,太爷就能右手撑着脑袋,左手夹着烟,一边看风景一边与前方村道上走过的村民隔着麦田聊聊天。
很多时候,其实彼此都没能听懂对方在喊什么,但反正也没什么正经事,聊天的目的可能仅仅是为了聊过。
李追远走进自己房间,阿璃站在书桌后,已开始画画。
没有狗懒子和本体的乱入,这一浪的构图就很简单。
李追远已经看出了背景雏形,渺小的自己站在一座平台上,身前,是巨大巍峨的酆都大帝。
考虑到这幅画有着收藏和翻阅需求,所以酆都大帝的头,不会出现在画中,画卷最上方是一片灰色的云层与隐约可见的大帝脖颈,下方大帝的脚倒是能画出来,但再往下的菩萨则是以金光代替。
归根究底,还是在李追远。
以往走江记录画卷倒是不用这么麻烦,能画上去的,基本都被李追远给弄死了。
这两尊,少年现在没能力去弄。
阿璃在继续画着,李追远则走到自己书桌旁,弯腰,自下面抽出一册《正道伏魔录》。
少年看过的所有书,基本都记在脑子里,但魏正道喜欢以佛皮纸写书,翻看时的感觉,不是记忆内容能比的,光是这香味,就很容易让人上头。
魏正道精通百道,李追远这里着重翻阅的是符甲篇。
符甲这东西,李追远以前觉得性价比很低,首先,它制作工艺很复杂,材料更是难以凑齐;其次,这东西需要以“灵”去驾驭,与外界绝缘。
也就是说,李追远将符甲展开后,必须得找个灵体强大存在的钻进去,让它去操控,同时在这段时间里,自己还失去了对这灵的掌控,并且没办法直接对符甲灌输力量。
更别提符甲的使用前提是,施术者需要有着较深的傀儡术造诣。
种种约束综合起来,这符甲已经不叫鸡肋了……而是只适合在特定情况下单独为它包个饺子。
现在,李追远找到了这碟醋。
三具符甲,未释放时,可收纳进小盒中,其体积,也就相当于三副扑克牌,很适合随身携带。
这正好适合“增损二将”。
符甲一出,自立成傀,再引增损二将降临,自己就等于有了三尊可随时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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