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走后的几日,李十娘的病仍未见好,每日里她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闭门不出,似是在养病的模样。
李氏和郑氏好几次派了人探望她,都被李十娘以病中不宜见人为由给打发了。
前几回李氏和郑氏二人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但李十娘拒绝的次数多了,二人便渐渐的体味到了李十娘态度的不同。
这明面上瞧着李十娘似乎是因为生病不肯见她们,但细下想来,她这举动倒像是在故意疏远她们。
察觉到这一点,郑氏当即便坐不住了,忙到了李氏的院子,与她相商此事。
郑氏进了屋,让李氏屏退一干闲杂人等后道:“阿家,这十娘病了这么几日都不见好,实在是有些奇怪呀!上次替她瞧病的郎中是我差人去请的,那郎中说十娘只要好好服药,身子很快便能恢复如初,可现在……”
“现在她这样以病为由,莫不是在故意疏远我们吧?”
李氏手中的紫檀木珠啪啪的响着,她手中动作一顿,抬眸看着郑氏道:“你说的很有可能,她这个性子倒和我那幼弟有些相似。”
李十娘如今这般举动,的确像是在借故疏远他们。
郑氏道:“她这样一直病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可能一直以病为由不见我们的面吧?”
不见她们的面没什么,可若这个李十娘一直这样装病装下去窝在院中,别说让她勾引宁晟了,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就连个小厮都勾不着。
她一直闭门不出,那她接下的戏该怎么唱?
李氏的手垂在腿侧,看着郑氏道:“那以你的意思是……”
郑氏道:“她不肯见我们,多半是心中有些犹豫,毕竟她年纪轻,心思左右浮动也是正常,不若我们帮她一把,推波助澜一番,直接替她成了事。”
“这后头,她便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李氏听了郑氏这番话,有些犹豫,心思摇摆不定。
郑氏见李氏如此神色,心中暗骂了声李氏不中用,决绝道:“阿家,莫要再犹豫了。宁玖正好走了,宁珏白日课业繁忙,加之大伯最近破得空闲。这段时日是我们最好的机会,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李氏闻言,思忖半晌,而后点点头道:“好吧,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郑氏原本想将她的另一个计策也说与李氏听,但见李氏这般犹豫不定,畏畏缩缩的模样,怕她坏了自己的事情,只好歇了这份心思。
回到漪澜院后,她对郑妪道:“永乐观那边的情况打探的如何了?戒备是否森严?”
郑妪回道:“娘子放心。这永乐观夜晚的确戒备森严,但白日只要进去,若借香客之名,应是没什么困难的。”
郑氏听此,不由得勾唇一笑,抚掌道:“甚好!你别忘了叮嘱那个李七郎,务必要让他好生行事。这一次一旦罪名落实,我看她怎么翻身!”
若是能因此一举打击到宁晟的话,便是更是好了。
郑氏目光掠过窗外,遥遥北望,不由叹口气。
不知她的二娘现在如何了?希望这次的事能好好的替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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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
端王坐在书房的一张漆木紫檀翘头桌案后,他右手执笔正批复着来往的各种书涵,忽的门外响起一阵通传声。
端王头也不抬,沉声道:“进来。”
下属回禀道:“启禀殿下,那李氏兄妹已如你所愿进入了东阳侯府,也与郑氏搭上了线。不过,却似乎迟迟没有动作。”
端王闻言动作一顿,摇了摇头道:“还真是无用的棋子,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你派人敲打敲打,最好能让他们直接对宁玖下手。”
这李氏兄妹是端王在一次在清河办事的时候无意间碰见的。听闻这兄妹二人双亲在意外中身亡,要去京城投靠东阳侯府,他便动了心思,让人指点着李氏兄妹二人,希望就借他们的手搅浑东阳侯府的这池水。
可眼下见这兄妹二人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端王不由一叹,还好原本他就没怎么将心思放在这兄妹二人的身上,这般无用的棋子,真是浪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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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玖等人出家为女冠的主要目的是为宣德帝祈福,可事先宣德帝却并未言明永乐观禁止对外开放。宁玖等人到了永乐观后,不晓得香客们是来瞧这位前太子妃的相貌的,还是因其余什么缘故,总之永乐观的香火异常兴旺。
今日正好是这九位女冠在永乐观里为宣德帝祈福的第九日,据闻宫中的宣德帝身子逐渐康健,为了表达对这九人的感谢,太子今日亲自来到了此地。
太子为人素来亲和,世人多赞其仁厚。
但在百姓面前,他到底是名位高不可攀的储君,储君出行该有的阵仗自然是有的,加之这几日永乐观参拜的人数甚多,自然需要提前将道路清理出来。是以太子到达永乐观的时候,好些百姓都被禁军拦在了道路两旁开外,以便禁军与太子的通行。
今日太子身着一袭月白绣金蟒纹圆领袍服,头束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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