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罢了,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
或许方才那一瞬间,确实有些是酒精作祟的成分,她才会出现那般反常的举动。
只是,宁玖很清醒,她知道,从始至终自己都没醉。
但她到底无颜面对方才的自己,只好将自己方才反常行为推在醉酒之上。
薛珩见她两颊微红,眸中还有些波光,但眼神是清明的,便知宁玖并没有醉。
宁玖是在未醉的情况下说出方才的那番话。
这个认知让薛珩心中更加欣喜难耐,他知晓宁玖的性子,知道有些事情不以操之过急。今夜宁玖的表现,于他们二人的关系而言,更是近了一步,也让他发现宁玖对他并非完全无意。
薛珩喜不自胜,既然宁玖面皮薄,将方才的事情推在醉酒上,那他便顺着她的意思吧。
“难怪你今夜如此反常,原是饮多了酒。”薛珩故意用一种恍然的语气说道。
宁玖听到他这话,当即微微眯着眸,眉头轻蹙,用纤细如葱白的指头微微的按着太阳穴,故作一副酒后醉态。
宁玖这番动作本是无心为之,无意间却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慵懒风情。
明眸微眯,眉间微蹙,红唇半张,露出些许洁白贝齿,如葱白一般的手指抵在额间,真真是美不胜收。
薛珩心中一荡,手心溢出些许细汗,对宁玖道:“今夜你身子不适,我们不宜多谈,你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
宁玖闻言如蒙大赦,点了点头,径直回了房。
薛珩见此,对她道了声别,便朝着窗外闪身而去。
薛珩走后,宁玖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心咚咚的跳个不停,面皮发热,耳根滚烫。
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良久,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反常?
宁玖转念一想,轻轻地对自己的手掌呵了一口气,闻见自己满口酒气,心中这才释怀。
是了,一定是这西域葡萄酒惹的祸,她平日里不可能是这般的,想必她是真的醉了才会这样。
越想,宁玖心中越安稳得多。
看来以后她要少饮些酒才是,喝酒误事啊。
翌日,宁玖刚刚睡醒,便听沉香传来消息,说是李十娘染了风寒。
沉香碎碎道:“我就说嘛,昨夜李十娘子穿得那么单薄,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永安城晚秋的寒气,可不,这就让奴婢给说着了。”
宁玖闻言抬手将紫苏唤进来道:“你替我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去瞧瞧她。”
沉香闻言不解道:“娘子,你去瞧她做什么?”像这种不安好心的人,去瞧她是污了自家娘子眼睛。
宁玖道:“自然是要瞧的,顺便借此时机,替她指明一条出路,省得明日我搬去永安观后,这府中还不得安宁。”
今日一大早,宫中的旨意便下来了,说是永安观已然修葺完毕,让宁玖三日之内必须搬进去,越快越好。宁玖回了传旨内侍的话,说是她明日便启程搬入永安观,诚心为圣上祈福。
紫苏替宁玖打点好后,宁玖并未第一时间便去探望李十娘。
这李十娘患了风寒的消息刚刚传出,要前去探望她的人必是许多,宁玖可不想一会儿她与李十娘谈事的时候,屋里站了一大堆人。
宁玖让沉香去打听,等郑氏、李氏等人都已去看望李十娘后,宁玖这才动身。
此时正好是府中众人用膳的时间,这个时候想必李十娘的屋中也不会再来旁人。
李十娘早上便请了郎中喝了几帖药,眼下正由屋内的丫鬟伺候着,方才用过午膳。
秋雁正替李十娘撤去午膳,门口便有人通传说是宁玖到了。
李十娘不由得讶异,想着昨夜的事情,心中的羞窘之意难以消除,不由蹙眉。
别的人都是一大早便来看她,这个宁玖倒好,偏偏挑在午膳这个时候,不免让李十娘觉得有些奇怪。她心中虽然讶异,但对于宁玖的探望,却是要撑着身子迎接的,毕竟她现在寄人篱下,居住在东阳侯府,有些人不是她不想见就能不见的。
宁玖进屋后,便由秋雁引着绕过一道山水折屏,越过几道纱幔,便来到了李十娘的床榻边。李十娘背后靠着一个枕头,对宁玖道:“我身子有些不适,不能起身相迎,还望六娘莫要见怪。”
不管今日宁玖是打的什么主意来盼望她,李十娘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她只需摆出一副病重的姿态躺在床上,表明一副不愿攀谈,也不适合攀登的模样,让宁玖尽早折回便是。
宁玖进屋后对着李十娘微微行了个礼,而后笑道:“表姑姑与我年岁相差不大,叫表姑姑倒是将你叫老了。表姑姑若是不介意,六娘可否称你一声十娘?”
李十娘闻言笑笑,轻声道:“自是可以,六娘自便。”
宁玖又笑道:“十娘也是,这么冷的天,夜间穿得如此单薄地在花园闲逛,这让风寒不找上你才是奇怪。”
李十娘闻言面上的笑意当即一僵,心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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