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都是为仇恨而生,为了复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重生而来,秦瑟不是。
或许正是在秦瑟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与自己相似之处,所以宁玖对秦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对她的际遇很是唏嘘。
宁玖托腮,目光空茫了一阵,随后摇了摇头,渐渐释怀。
她和秦瑟终归是不同的。
秦瑟的手段太过激烈,太过激进……明明她可以有更好的复仇方法,她却偏偏要选择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说到底,还是太过冒进了。
她和秦瑟的不同之处是她有足够的耐心。
她力求妥当,一步一步稳打稳扎。若是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牺牲自己和仇人一道赴死的。
明明除了复仇……生活中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啊。
譬如家人,譬如朋友,譬如……
宁晟,宁珏……韩嫣等人的模样一一从宁玖的脑中掠过……到了最后,宁玖脑中竟掠过了一个身着紫色圆领袍,头束金冠的少年郎。
那是她重生后,她与他在永安街头,平康坊外初遇的场景。
紫衣少年郎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飞扬,肆意风流。面对周遭小娘子的围堵,他忽然以食指抵唇,脸上笑意几乎倾倒一切。
而后,他含笑朝她的车马望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叉手立在马上,将矛头对向了她。
……
宁玖不由一怔,怎么忽然想起他了?
她下意识微微摇头,借机将他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
宁玖抬头,将手摊开,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中,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窗外漂泊大雨依旧继续,时而还有阵阵雷声响起。
*
翌日,薛珩赴顾修远的约,到了一间酒肆的雅座。
一推开门,他便见顾修远神色落寞,眼中还带着蛛网似的血丝,形容很是憔悴。
顾修远看了薛珩一眼,随后,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薛珩点头,撩开衣袍,盘腿坐下。
“她死了。”
顾修远右手执着酒盏,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薛珩自然知道秦瑟死了,他更知道顾修远回了永安城后便跟着去了乱葬冈将秦瑟的尸首带出,后来用另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代替了秦瑟。
薛珩随后道:“你将她安置在了何处?”
“我将她暂时安置在西市的一间院落中。待她后事毕了,我便寻块风水宝地,将她葬下。她到底是个可怜人,望她来生能够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这种时候,薛珩知道多说都是无用,倒不如痛痛快快地陪他喝上几杯。
于是薛珩连忙让人拿上了店里最烈的烈酒,痛痛快快的陪他畅饮。
酒过三巡,顾修远的眼中隐隐有了醉意。他抬头对薛珩道:“还记得上次,我们也在此处谈过她的事情,只是眼下她已不在。”
顾修远叹了一声,而后定定的看着薛珩道:“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是后悔!若是早一步对她剖明心迹,或许便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他若早知晓这些事情,虽不会阻止她报仇,但一定会阻止她用如此激烈的方式复仇。
“只可惜……”顾修远晃了晃手中的酒盏,随后一饮而下,“千金难换,早知道。”
饮下此杯后,顾修远抬眸定定看他,“九郎,你切记莫要犹豫。若认定了一人,务必要及时出手,否则,届时横生变故,你便是后悔也来不及。”
薛珩闻言,握住酒杯的手也顿住,看着顾修远的神情带了几分怅然,随后,他的手紧紧握住酒杯,似乎用的力气越大,便表明他的意志越坚决。
想起在往生境内看到的景象,薛珩心中一抽,下意识闭眸。
再次睁眼,眸光坚决,利光乍现。
不会的,他早已罗织了天罗地网,他不会让她逃出他手心的,他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绝不!
*
秦瑟死的当天下午,在刑部大牢的晋王忽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接着,他便七窍流血,不住的抓挠自己身上的肌肤,形状十分惨烈。
终于在挣扎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瞪大双眸,咽下了气。
临死之前,晋王的口中还在不住地念叨着秦瑟的名字,不知是痛很,还是如何……
秦瑟和端王二人接连死去,一了百了。
只是,这二人牵扯恩怨却不会随着二人的死就此烟消云散。
晋王死后,宣德帝第一时间便下令将消息封锁。
可不知为何,明明已然封锁的消息,竟是不胫而走。
晋王暴毙的当天,整个永安城便传出晋王在牢房里面七窍流血而亡的消息。
至于他的死因,流言说是他罔顾人伦,与自己的姑姑苟合,惹怒上天,遭了报应,所以才会不为上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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