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所出,不但没有有力的部族,他自己还要倒贴太子。
似崔婉这等人,想要做的不仅仅是王妃,她梦寐以求的乃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
她原本觉得,若是嫁给晋王,她的这个梦想还有可能会实现。
可谁知,这个美梦却在一夕之间被无情的击得支离破碎,再也没有回返的余地。
嫁给端王,她这一辈子便只能成为仰人鼻息而活的王妃。
崔婉怒不可遏,气得将嘴里的牙齿都快咬碎。她实在无处泄愤,便将自己的衣柜打开,拿出里面的衣衫用剪刀不住的划着。
听着裂帛的声音,崔婉这才觉得心里头好受了些。划了半晌,终于划不动了,她才认命的将剪刀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瘫坐在宫殿里头。
方才伺候崔婉的阿绿等人见状,压根儿不敢阻拦,眼见崔婉的气消了,这才敢上前,欲要扶她起身。
崔婉却忽的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阿绿道:“滚!别碰我。”
阿绿忍住心中对她的惧怕,劝慰道:“四娘子,地上凉,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若你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让那些人更加得意。”
听阿绿这样一说,崔婉的目光忽然凝住,里面布满了阴冷和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神情都因怒火而变得有些扭曲,“你说的没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宁六娘那个贱人所赐,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
“我崔四娘做端王妃,她却能做高高太在上的太子妃,想都不要想!”
正在此时,门外有内侍来报,说是崔淑妃给她送了东西过来。
不提崔淑妃还好,一提崔淑妃,崔婉肚子里的气更是包不住了。崔婉随后冷笑道:“姑母送的东西太过贵重,崔婉用不起,还是不用了。”
崔婉的母亲三年前便去了,她跟家里面的那些庶子庶女不亲,是以对崔淑妃尤为信任。
可她却没想到自己在崔淑妃的眼中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想用就用,想扔就扔。
今日她不帮自己,眼下竟想靠一些无用的东西便让她对她死心塌地?
简直是可笑!
崔淑妃差来送东西的宫人将东西抬回去后,崔淑妃正在修剪盆景,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由一笑,手中的剪子一用力,便将方才那花连着枝叶一同剪了下来。
崔淑妃顺手将剪刀扔掉,对旁边的崔姑姑道:“这东西已经毁了,拿下去丢掉吧。”
崔姑姑看了一眼那盆景,知道崔淑妃是意有所指,不由得道:“眼下是缺了几片枝叶,若是养下去的话,兴许能够恢复如初呢。”
崔淑妃摇了摇头道:“根茎都坏了一大半,如何还长得好?弃了罢。”
*
雕梁画栋,华贵异常的大殿之内布满了身披甲胄,手持兵刃的禁军。齐王正跪在两个两人合抱的柱间,他垂着头,光可鉴人的玄色地板,几乎照出了他的身影。
齐王仿佛在光滑的地面上,看见了自己咬牙切齿的表情。
上首的宣德帝正坐在坐榻之上,面色冷沉,不辨喜怒,“齐王,事已至此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听见这话,齐王的牙咬得更紧。
正在此时,殿门外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宣德帝看了陈德一眼,陈德点了点头,越过重重禁军到了大殿门口。
王贵妃见陈德出来,眸中染了几分希望,她急切地道:“我要见陛下。”
陈德面带难色道:“这,陛下方才已经下令,未经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贵妃还是请回吧。”
王贵妃闻言,神色一凌,语气也硬了起来,“我岂是旁人,速去通传。”
陈德见王贵妃执意要进,只好叹了口气,忙往里走去。而后不待陈德回来,便听宣德帝的声音响起,“贵妃还是请回吧。朕说了,今日谁都不见。”
王贵妃听到宣德帝的声音,不由得大喊道:“陛下,齐王他冤枉啊。”
齐王听到外面王贵妃的声音,神色一动。
王四郎却对她几乎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齐王原本跪在地上有些松动的膝盖,再次沉沉的跪了下去。
宣德帝的目光又落回齐王的身上道:“所有的证据都是从你的殿里搜出,你手下的人也被朕捉到问过话了,他们都指认是你做下此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齐王咬牙,依旧坚持道:“儿并没有做过陷害端王和崔四娘的事情。”
宣德帝闻言,目光微冷,然后道:“若你认罪,朕念在你我父子一场的情分上,会对你从轻发落,若你执意不认……”
话虽未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宣德帝的目光忽然一转,虚虚的往下落下,好似没有焦点,但齐王却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几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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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男子自称也可以用某,不用加姓也可以的,并不是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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