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心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是了,眼下陛下派王四郎去拿齐王,齐王若是不来,那便是抗旨。届时,原本的罪名再加上抗旨不尊,到时候论罪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明知道这事儿有蹊跷,齐王也一定会来,或者说,他没有选择。
他不得不来。
王四郎出门之后眉色一沉,便对自己的一个亲信道:“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快些给我查明。”
亲信领命,应声而去。
王四郎到的时候,齐王正叫自己宫殿里头的仆役备酒,打算好好庆贺一番。
这庆贺的自然是端王和崔婉今日的这事儿。
此事一出,可以想象对太子和晋王的打击有多大。尤其是晋王,虽说那崔婉是还没过门的晋王妃,但好歹也是个准晋王妃,在还未过门前,就活生生的给晋王带了一个绿油油的帽子,每想及此,齐王都忍不住要拊掌称快。
齐王想,等到这个消息传回永安的时候,他那位平日里素来笑眯眯的长兄,怕是脸都会被气绿吧。
仆役们鱼贯而入,捧着美酒和佳肴,齐王还未享受几番,便见一银白甲胄,威风凛凛的王四郎迈着大步朝自己走来。
齐王眸光一动,连忙招手道:“四表兄,你来得正好。本王方才才叫这些人备了酒,你我兄弟二人许久不曾相聚,今日正好乘此机会......”
齐王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只因他发现王四郎的神色很不正常。
平日里王四郎虽也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好似对什么事情都兴趣缺缺的模样,但往日里他若热情招呼,他多半也是会给些回应的。
可现在,王四郎目光凛凛,直直的看着他,不由得让齐王心中有些发憷。
齐王起身,往王四郎面前走了几步,瞄了一眼王四郎身上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甲胄,狐疑道:“四表兄,可是有事?”
正在此时,王四郎的身后,与他穿着同样颜色甲胄的禁军们,也齐齐涌入。
来者不善,齐王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目光转回王四郎的身上,问道:“左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这次齐王未再称他为四表兄,而是称的官职。
王四郎道:“臣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齐王面圣,陛下有话要问。”话音一落,王四郎手一伸,身后的禁卫军再次往府内逼近了几步。
齐王面色一变,不解的看着王四郎,“敢问陛下为何要捉拿本王?”
王四郎走近他,“陛下说齐王殿下你设局陷害端王与崔四娘,证据确凿。”
齐王震撼道:“什么?本王设局陷害端王和崔四娘?这分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王四郎看了他一眼,以一个隐晦的眼神提醒他,“陛下已查明此事,证据确凿,有什么话齐王殿下还是到圣上的跟前去说吧。”
齐王立时反应过来,圣上说证据确凿……
也就是说,此事乃是宣德帝授意为之。
宣德帝此番要拿他去对质,想必套子早已设好,就等着他进去钻。
齐王的心绪飞转,若是他真的去了,那这设计陷害端王和崔四娘的罪名,十之八九便要落在他的头上。
齐王不由的想起宣德帝寿辰时,晋王的遭遇,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惊恐。
是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晋王是被陷害的,可宣德帝还是不由分说的将其拿下。最后由尚书右仆射崔缇出面与宣德帝达成了些条件,晋王才得以洗脱罪名,只是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这次自己所面临的场景,与晋王在寿宴上的场景,可以说是一般无二。
不去,设计端王和崔婉这两个罪名一样会落下,还会多加一个抗旨不尊。
去了,那这个罪名想必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齐王的额际不由的淌出了几只细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王四郎忽然道:“齐王殿下不用担心,若你是清白的,陛下自然不会治你的罪。你此次若去与陛下对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齐王的心念飞转,而后想了想王四郎说的话的确有理。
是的,他在朝中布局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自己的势力的,宣德帝想轻易将他击倒,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次的事情就算宣德帝想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也必然不敢有大动作。
今日这局……必须去。
齐王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做出一副顺从的模样,“本王与你们前去便是。”
王四郎点了点头,而后在他身边的时候低声道:“此事你不必担心。就算圣上想借题发挥,也绝不会有大动作。”
齐王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
崔婉换婚之事,在宣德帝与尚书右仆射催提的商议之下最后敲定。晋王妃和端王妃虽只一字之差,但其背后所代表的权势与地位却是千差万别。
晋王乃是崔淑妃所出,崔淑妃出生柏林崔氏,那是名门之后,端王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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