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玖淡淡地嗯了一声。
将窗户掩好之后,屋里一下暖了许多,紫苏回到原位,跪坐在地上,继续替宁玖擦拭头发。
她先是用巾子将宁玖头上过多水分汲干,然后又取了另一条干燥的巾子,继续替汲取她头上的水分。如此反复几次后,宁玖的头发干了许多。
待头发晾了晾,紫苏又取来了护发的花油,在两手之间抹匀后抹在了宁玖的发间。
宁玖不喜过于浓郁的香味,是这护发花油也是如此。
闻着花油传来的淡淡的味道,宁玖原本浮动的心不由宁静了许多。
沉香在一旁挑了灯芯之后,到宁玖的近前,看着宁玖旁边的紫苏问道:“紫苏姊姊,六娘子的伤药上过了吗?”
紫苏一笑:“这个你放心,方才六娘子沐浴之后,我便上过了,如今六娘子的伤已然结了痂,只需再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完好如初。说来,温神医的药还真是好用,若是寻常的药,要等这伤口结疤,起码还要大半个月呢。”
沉香闻言也是一笑,“不愧是神医。”
说完这话之后,沉香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颇有些落寞,她嘟囔道:“沉雪姊姊出去这么久了,也不同我们联系联系,我有些想她呢。”
宁玖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之前我已叫人去查了,她的确是习武去了。至于这信自,上次不是才写了吗?你无须担忧。”
沉香点头,看了宁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宁玖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沉香道:“明日我们又要启程去甘泉行宫了,上次在那地方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总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安。”
沉香不安的情绪也传染给了紫苏。
紫苏闻言,眉头也是下意识一蹙,“是了,六娘子你伤还未好全,如今又要去这甘泉行宫,若是这次又有向上次那样不长眼的上门来挑拨,非要和你一较高下,那可真是糟心了。”
宁玖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后道:“这个你们不必担心,这次去了甘泉行宫我就称身子不爽,便可若无旁的事情,我也不会出门的。这次被赐婚个几位亲王的贵女们都是圣上点了名要去的,自然不得缺席。”
春天的那些经历一幕幕浮上了宁玖的心头,明日便要故地重游,不免让她生出一种唏嘘。
上次她还小心的提防着卢氏和宁瑾的阴谋诡计,这次那二人却已不在人世了。
宁玖本以为,这一世她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斗倒卢氏和宁瑾。在她上一世的记忆当中,这母女二人是有些难缠的。
可当她和卢氏母女二人的处境对调,她在暗处,这二人在明处的时候,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世的卢氏和宁瑾二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难对付。
是了,的确如此。真正难对付的其实是永嘉大长公主,其人老谋深算,为人谨慎,又颇有心计。
若非是她借着重生的先知,晓得净明庵的内情提前做了筹谋,还不一定能够一举扳倒永嘉大长公主。
永嘉长公主和卢家倒台之后,卢氏和宁瑾二人便失尽了倚仗,像个无头苍蝇。最后二人设计她,她将计就计,本想慢慢折磨二人,用钝刀取之性命。
谁知端王为了抹去线索,从中作梗将二人轻易反杀。
听到即将要再去甘泉行宫的事情,宁玖便对这一切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卢氏和宁瑾的死却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卢氏和宁瑾,的确是败了。
宁玖伸手摸了摸已经快干的头发,对紫苏和沉香二人道:“我瞧着头发也差不多快干了,你们二人也下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得养足精神才是。”
紫苏和沉香二人点头,留了一盏灯便退了出去。
就在宁玖等人睡下的伺候,楚王府的一处院中却时不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细下一看,才看到有一个身着素色劲装的人在院中练习暗器。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方才被宁玖等人念叨的沉雪。
这段时日来,沉雪每日从早到晚只有一件事情,便是不停的练习再练习。
每日薛珩都派了不同的暗卫分别教授沉雪不同的功夫,或是心法,或是暗器或是内功。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的脸上都蒙得严严实实的,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沉雪对此并不在意。
她要选择待在楚王府要学的是功夫,是本事,又不是来结交朋友的。
她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又如何?只要能学到这些人的本事便足够了。
沉雪从怀中摸出一枚透骨钉,眸光一凝,正要往不远处的草靶扔去,便听空中传来一声锐响。
练了这么多日的暗器,沉雪对此自然不陌生。这是种异物划破空气的锐声,毫无疑问——
是暗器。
沉雪丝毫不慌,腰身一扭,从怀里摸出几枚透骨钉,身子一弓起,便将透骨钉朝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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