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最后终于锁定在身着素色衣裙,头戴帷帽的卢氏和宁瑾二人。
她道:“我想同我儿和我外孙女告个别。”
刑官犹豫半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长话短说,时间不多。”
于是卢氏母女二人便拨开层层人群往刑场这边涌来。
二人虽然戴着帷帽,却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犹如实质的眸光,鄙夷,不屑,厌恶……
“啧,这就是那个被贬的安平郡主?”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是大长公主的亲女儿,必然肖母。且离她远些,免得以后惹祸上身,对了,那个外孙女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嘿,听闻她的外孙女儿不也在那里头呆了半年吗?呵呵,说不定……早就是个烂货了。”
“哎,若早知那地方是个销魂窝,说不得老子也要去上一番。”
“去那地方?你不要命了?莫不是不知道那里头藏的那些尸体是怎么死的么?”
“……”
卢氏母女二人每行一步,那周围的议论便钻入耳朵。
二人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的人物,哪里听过这样的言论?周围的人大都出身市井,那些话一句比一句下流,一句比一句让人难堪。
若不是有帷帽遮挡,二人只怕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瑾忽然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就在卢氏母女靠近刑场的同时,永嘉大长公主目光忽然掠过了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上。
那马车上印着东阳侯府的家徽,永嘉大长公主的视线不由自主多停了几秒,她正要移开目光的时候,却见那辆马车的车帘忽然被一只素手撩开。
似乎是为了方便让她看到对方,那马车内的人还故意将头探出了几分。
素手撩着车帘,明丽双眸朝自己这方幽幽递来,那双翦水的眸中传递出一个讯息。
永嘉大长公主可还满意今日这出戏?
永嘉大长公主愕然,一股寒意从心底生起,齿关有些打颤。
那马车上的娘子巧笑依然,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对于永嘉大长公主面上的神色很是不解。
怎么,大长公主竟这般害怕?
若说先那她递来的第一眼永嘉大长公主还存有怀疑,待她递过来的这第二眼后,永嘉大长公主便肯定了一件事——
她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宁玖必然有参与其中!
永嘉大长公主忽地瞪大双眸,面色因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娘子,竟她堂堂一国长公主逼到如此境地,就卢氏也因她覆灭……
不,这不可能。永嘉大长公主下意识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可方才面对宁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的时候,她的心中一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
是她,必然是她!
不远处,宁玖的红唇无声而动,她的唇动得极慢,永嘉大长公主轻易地读懂了她的意思。
大长公主不必担心,很快,你的好女儿好外孙女也会随你一起上路的。
做完这一切后,马车的车帘忽然放下,马车缓缓驶动,往远处而去。
永嘉大长公主的恐惧已经攀升到了极致,她忽然尖叫出声,“不,不,不可能……”
刑官见大长公主忽然发狂,猝不及防的被惊了一遭,他唯恐生出意外,连忙催促,“时辰已到,行刑。”
卢氏母女二人此时正好走到台下。
永嘉大长公主双眸瞪大,里面全是鲜红的血丝,她忙道:“不,先等,等——”
刑官见了她这般癫狂的模样,心中更是后怕,哪里还敢叫停,沉声吩咐道:“行刑!即刻行刑,不得有误!”
永嘉大长公主和明慧二人的身子缓缓上升,一条粗如手臂的麻绳套在她们的脖子上,二人的神色开始因缺氧而变得涨红,五官开始扭曲。
卢氏母女二人看着这场面,狠狠握拳,热泪不住从眼眶中流出。
永嘉大长公主被缚了手脚,感受到空气一点一滴从自己身体里被抽出的绝望。
她想要发声,出口的却是不成句的破碎咿呀声,“宁……咿……仇……”
“小心……小……报仇……”
卢氏母女二人凝足了全部的心生倾听永嘉大长公主的遗言,最后却只能听了个只言片语。
而后,因为越来越大拉力,只听‘咔吧’一声,永嘉大长公主和明慧师太二人的颈骨同时断裂,两人的头立时如同一块烂布,以诡异的角度,斜斜歪歪的扭在脖子上。
二人均是双目暴睁,面色青红,暴吐舌头,死状极惨。
宁瑾僵在当场,“阿娘,你听到了吗?方才外祖母让我们报仇。”
卢氏咬着唇道:“听到了。”
“外祖母让我们小心,是不是小心那个害了她的人?”
卢氏面色越发难看。
她本以为此事是因她阿娘和兄长所犯的那些事情造就的。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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