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嫣’字,眼中已然噙了泪花。
韩嫣喃喃道:“不是,不是,为什么不是呢?”
终于,韩嫣忍不住落下了眼中的泪水,对着韩父道:“阿爷,这不是,不是阿兄的信。”
其实韩嫣打从心里多么希望,这些信就是她阿兄些的啊。
可现在事实告诉她,这信极有可能不是她阿兄所写。
而陈木匠拔下玉坠的那个尸首,极有可能是……
韩嫣不敢想了。
韩父的面色也很难看,问道:“嫣娘,这字迹分明就是你阿兄的字迹,为父怎可能认错?”
韩嫣摇头道:“阿爷,字迹可以模仿,但一个人的习惯是无法改变的。你瞧,这个‘嫣’字,阿爷可还记得阿兄以前所写的我的名字?”
韩嫣小的时候比较胖,他兄长便嘲笑他是个胖妞妞,所以每次写她名字的时候故意故意使坏,将她的名字写的又肥又圆,久而久之这个习惯就有些改不了了。
是以,韩修写嫣字的时候总会比旁的字肥大的多,即便是有心克制,也总会透露出几分别样的怪异。
可眼下这些家书里面的嫣字却是写的行云流水,和旁边的字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在正常不过了。
但正是这种正常,对于韩修而言才是不正常。
韩嫣道:“若刚才那个陈木匠说的全是真的,那兄长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后面的话韩嫣说不出口。
韩父面色沉默了半晌才道:“此事不要告诉你母亲。”
韩嫣点头,想起她娘,喉间又是一阵酸涩。
古人都说死者会托梦。
难怪有一段时间,她的母亲总是梦见他兄长,说他好冷好难受。
她母亲说梦见她兄长被困在一个逼仄的环境里,无法翻身,无法动弹然后窒息而死……
那段时间韩父和韩嫣都以为他母亲念子成疾,所以才会如此,直到后来收到了韩修家书,他的母亲才放下心来。
如今看来……
韩嫣和韩父的心中都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而越回想过去那些被他们忽略的事情,他们便越觉得自己的预感越真实。
韩父道:“现在我要出门一趟,你守着家里。至于那个陈木匠,就说我们家的活计太多,要连夜做,先差人去陈木匠家通知他的妻室。”
韩嫣点头。
永安皇宫,御书房内。
身着明黄圆领龙袍宣德帝和一身紫衣的薛珩正谈着事情,门外陈德便称中书舍人韩源有要事求见。
宣德帝道:“他来干什么?”
陈德道:“没说,不过他面色沉沉,像是有什么大事。”
薛珩道:“既然有要事,那我先退下。”
宣德帝点头,“你去一旁的偏厅等着,方才的事还没有说完。”
等薛珩退下后,韩源一进来便扑到地下,面上淌了几滴泪哭喊着,“陛下,臣有冤啊。”
宣德帝皱眉道:“你有何冤屈?”
韩源跪在地上,抬首看着宣德帝道,“臣怀疑吾儿惨死净明庵!”
宣德帝面露惊色,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话,“你说什么?”
韩元再次重复道:“臣怀疑吾儿惨死净明庵!请陛下为臣做主。”
宣德帝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且这净明庵安一直都是永嘉大长公主在管理,韩源,你可知你这样一句话会惹来多大的祸事?”
“据朕所知,你与永嘉大长公主之子卢伟的关系还不错,在你们一家未到永安前,你的嫡子先行一步来了永安,并且寄住在卢家。”
韩源道:“臣自知此事轻重,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陛下,就算抛了臣这条命,臣也要替吾儿寻一个公道。”
宣德帝道:“好,那你便将此事细细道来。”
韩源先给宣德帝说了今日韩嫣出门遇到的陈木匠一事。
韩源又道:“陛下,自从臣的儿子到永安不久之后,吾妻便有好几次梦见吾儿托梦给她,让她替他报仇,当时我们只想她念子心切,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且后面我儿来寄了家书回来,说他和卢家大郎一同南下游学,一年多后便归,所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臣这个儿子从小便有主见,决定了的事情旁人都无法动摇,是以对此,我们自然也没有意见。”
“在这期间,他会给我们寄回家书,久而久之,我们也以为他出去游学了。”
“方才臣进宫之前先去了见了范阳郡公询问吾儿和卢大郎的情况。”他顿了顿又道:“以前心中没有事情,所以并未觉得。可方才臣心与范阳郡公谈及吾儿时,便见他神色闪躲,似乎有事隐瞒,心中便越发觉得不对劲。”
“臣推测,犬子十之八九遇害了,且尸首就藏在那净明庵内!”
听罢,宣德帝沉吟半晌,“你如何确定那佩戴玉佩的尸首就是你儿子?”
“犬子年幼贪玩,左手小拇指断了一截,据那陈木匠所言,当时那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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