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眸色一亮,解了紫苏的疑惑,“宣阳公主被送到庵堂,正是圣上的意见。”
沉香性子虽活泼,但对于打探消息这种事情很是一套。
今日,她出门听到这消息后,便四处打听,几番查探下,她终于弄清楚了此事的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柳依依邀了宣阳公主一同在花园里赏花。后来不知怎的,二人发生了口角,宣阳公主一气之下便将怀胎的柳依依推下了台阶,柳依依当场便见了红,郎中赶到的时候,她肚子里胎已经没了。
本来再过些日子,柳依依肚中的这胎便可平安的生下,只是她终究没等到这日。
好在柳依依运气好,孩子虽然没保住,自己的命却是保住了。
柳依依肚子里的死胎出来的时候已然成型,是个白胖的小子。
陈氏听了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她千防万防地放着宣阳公主,却没想到在这临门之际还是让她将自己的孙子弄死了。
陈氏醒后,勃然大怒,这口气说什么她也咽不下去,崔泓同样亦是如此。
若是寻常小妾滑了胎,自然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此事关键在于柳依依的肚子里怀着的这个,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金疙瘩。
至少对崔氏大房一家而言如此。
谁叫柳依依肚子里怀的那胎乃是崔泓此生唯一的子嗣呢?
可这唯一的子嗣却被宣阳公主这一推,就给推没了,这无异于是断了崔家大房的香火。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崔家大房的人自然也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当即便带了宣阳公主去圣上跟前,要求圣上给他们一个公道,
起先宣德帝十分生气,嗤崔家人不识好歹,不过是死了个小妾的儿子却偏要闹到他面前。
后来,他听说崔泓此生再也无嗣之后,让太医替诊了脉。
诊脉结果出来后,宣德帝沉默了。
崔家人也不提和离,这婚毕竟是宣德帝亲自赐下,他们成婚半年便在宣德帝的跟前提合离,岂不是明目张胆的打宣德帝的脸?
可薛贞做出这般过分的事情,也不可能不受到惩罚。
若是不罚薛贞,崔家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是以,崔家人便提出让薛贞去尼姑庵里带发修行,为他们死去的孙儿祈福,她作为崔家嫡妻的身份还是保持不变。
无后为大,这事毕竟是薛贞做得不对。
若是易地而处,宣阳公主若让自己断了香火,宣德帝估计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对于崔氏这种门阀大族而言,子嗣的重量不言而喻。
崔泓注定无嗣,这便意味着日后梁国公的爵位他没有继承权,甚至于崔家的一切都将与他无缘。
这个代价实在是有些大。
宣德帝虽然有动崔家的心思,但显然不是当下。
所以最后,他点头同意了崔家人的意见。
崔淑妃和永嘉大长公主有一些交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薛贞入尼姑庵的已成定局。
思及此,崔淑妃便主动提出让薛贞前往永嘉大长公主常年出入,并受她掌管的净明庵里面修行。
如此一来,她也好让永嘉大长公主帮着她照顾自己的女儿。
薛贞被送去净明庵的事情就是这样被定下的。
听罢,宁玖的面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眼眸微眯,用纤长洁白的手指抚了抚杯沿,而后抬眸道:“此事发生在这个时机,倒真是个意外之喜。”
紫苏不解,询问道:“娘子这话的意思是?”
宁玖道:“我正要铆劲儿对付永嘉大长公主,这下倒是好,薛贞偏偏要往永嘉大长公主身上凑,还去了那净明庵里与他们扎堆。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对付她吗?”
上次薛贞在国子监门口看宁珏的眼神,让宁玖很不舒服。
想到她阿兄上一世的惨烈,宁玖心中微痛,眸中一冷。
既然薛贞找上门来送死,那她自然不会亏待她。
沉雪冷声道:“宣阳公主不是个好东西,若娘子有把握,不如将她一并除去。”
宁玖点头面上笑意更甚,“正有此意。”
她正在布一个局,眼下她的仇敌一个个的乐于往她的网里钻,何乐而不为?
在听到宣阳公主被送去净明庵的消息的同日,蒋氏的肚子也发作了。
傍晚时分,蒋氏终于如愿的生下了一个儿子,母子俱安。
三房的宁钦尤为高兴,宁璇的脸上也扬着由衷的笑意。
整个府中唯有宁珍的脸黑得跟死了爹一样的难看。
“哼,蒋氏如今得了儿子,我和三郎的地位只会愈加卑微!凭什么她们能去明文堂,凭什么宁璇都能去明文堂?我却不能去?!”
翠巧忙看了看四周道:“五娘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宁珍睨她,“你以为我那般愚蠢?”
翠巧道:“五娘子先安心,听说那明文堂的考核十分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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