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你之所言,那朕便得好好思索一番。”
薛珩见皇帝面色愁苦,不由一叹气,“要我说,这亲王选妃之事倒也不难。现在这些贵女年纪不大,却是一个藏得比一个深,叫人瞧不清真面目。阿兄无非是苦于对这些贵女不了解。既然如此,索性将这些贵女召集到一起,挨个考察一段时日便可。”
宣德帝眉眼一亮,拊掌叹道:“你这法子倒是妙。”
“不过,将这些贵女集中,总得有个由头……”
薛珩道:“这有何难?再过几月,国子监不是要招生了吗?今年下旨开一个女监便是,届时阿兄只管派遣心腹前去挑选德才兼备的小娘子便是。”
宣德帝朗笑道:“好好好,甚好。”
末了眼神暧昧地瞧着薛珩道:“说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一年也该及冠了,届时若有瞧中的小娘子,只管与为兄说便是。”
薛珩抱臂,无所谓地道:“成婚?算了吧,你还是先将你那群儿子的婚姻大事解决了再说,至于我……不急。”
宣德帝哼道:“混小子,不急是吧?很好,到时候若你有看中的小娘子,你求着朕给你赐婚朕都不会赐,届时等媳妇儿都跟其他儿郎跑了,我看你还急不急。”
薛珩不以为然笑笑,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褶,神情毫不示弱,竟还有些挑衅的意味儿,“那也得到了那步再说。”
他一边朝宣德帝行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礼,一边道:“我去寻温琅到东宫给太子瞧瞧。”
宣德帝摆手,“去吧,朕这里也有事要处理。”
*
宁玖兄妹回了永安城后并未回府,而是径直去了白云观。
至于那所谓‘清河故土’不过是宁玖在永安城郊随便用帕子包的一抔土。
宁玖差了紫苏回东阳侯府给李氏送了土,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李氏将那抔土埋在枕头里睡了之后头疾竟果然缓和了许多。
于是宁玖在外头的孝顺名声更盛。
为了稳妥起见,宁玖暂时还未将宁珏痊愈的消息传出去,至于那日在溪水边瞧见宁珏恢复正常的那些人都答应了宁玖,在他们正式回府之前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
便是周兴和季凌二人也答应了宁玖对此事守口如瓶。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九九八十一日便已过去,天气也变得炎热起来。
蝉鸣声此起彼伏,知知不休,本应该让人觉得厌烦的声音,却在白云观中成荫的绿树,巍峨青山下显得有几分闲适恬淡。
宁玖等人的行囊已然收拾完毕,和妙觉真人告别之后,今日他们便要踏上回京的路了。
登上马车前,宁玖忍不住回望了白云观的大门。
这几个月的闲散日子还真是舒服,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每日她和阿兄写写诗题题字,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可惜,这样的日子始终是短暂的。
永安城里还有一大堆魑魅魍魉等着她,她绝不能沉溺在这种舒服安逸当中。
宁玖踏上马车,挑帘将车内外的世界隔绝开来。
不愧是六月酷暑,之前在山上还没觉得,下了山便觉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热得叫人不行。
终于在傍晚时分,宁玖兄妹的马车抵达东阳侯府。
东阳侯早先知道宁玖他们今日到达,便于晚上开了家宴。
最上首的座位上,坐着的乃是着身青色圆领袍服的东阳侯和着茶色刺绣襦裙的李氏。
其下分设左右两列席位,男居左,女居右。
左侧的席位上坐着东阳侯的嫡次子宁濮,庶子宁钦,然后便是属于宁珏的席位空着,再往下便是二房嫡子宁璋,以及三房的庶子宁睿。
右侧的席位上分别往下是安平郡主,郑氏,蒋氏,宁珊和宁璇。
宁璇后面的位置空着,其后才是庶女宁瑜和宁珍。
今日既不逢初一也不封十五,东阳侯这又是因何事才设的家宴?
众人心中纳闷,面上不显,见上首的东阳侯满面喜色,显然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皆是静静地等候着。
上首的东阳侯瞧见洗漱一番的宁玖兄妹终于来到了前厅,抚须笑道:“今日之所以设家宴,乃是因为府中有一喜事。”
宁濮端着笑道:“哦,有何喜事?”
东阳侯并不回答,只对着宁玖兄妹招了招手,一张老脸上满是兴奋和欣慰,“快到祖父身边来。”
众人循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身着青蓝色描金圆领袍服,腰束蹀躞玉带,脚蹬翘头皂靴,面若冠玉,丰盛俊朗的郎君正缓缓步来。
殿中中人面色齐齐一变。
这是……这是宁珏?
来人退去以往的稚气和傻气,身姿挺拔,眼神清冽,整个人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势。
宁珏的眼神看似清冽,实在却暗含锋芒。
他视线状似不经意地在在场之人的身上扫过。
安平郡主有一瞬对上宁珏的视线,不由得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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