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三 争夺与重组(五)(5 / 6)  赤色黎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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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了一群不劳而获的,却又如同轮流坐庄一样,再上来一批不劳而获的。那这革命中死的人这些人岂不是白死了。他写信告诉你的始终就是这么一码事。”

    尽管没到冬天,尚远的脸色如同在寒夜中伫立过一样变得惨白。但是李鸿启的话并没有到此终结。“望山,你觉得自己是愚不可及的人么?”

    尚远原本想顺着老师的意思说自己知道自己愚不可及,不过他明白的知道自己若是这么说其实是在说瞎话,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师也会清楚的知道这是谎言,迟疑了一下,他才答道:“这……,我觉得不是。”

    李鸿启微微点点头,“我文青也说过,一件事若有一百个环节,只要有一个环节没做到,那整件事定然面目全非。光从头到位知道这一百个环节到底是什么,就艰难无比。而且知道这些环节之后,亲自去尝试着干了,定然会发现自己蠢的不可救药。这一百个环节,自己能干的就没几个。常人做事则完全不同,大家总是浮光掠影的一,找到几个自己能做的环节,便自以为是,认为若是别人能把其余的九十几个环节给配上,他就能做出无人能及的功业来。只到自己能做的,不到自己做不到的,这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自打革命以来,就从来没人这么痛批过尚远。但是尚远此时反倒开始恢复了常态,神色态度也渐渐恢复的与平常一样。

    李鸿启跟没到一样,继续谈了下去,“文青的书我了些,谈及人的生物性和社会性方面的确是真知灼见。生物性方面就是以自我为主,社会性则是以社会关系为主。所以文青狠批低级趣味,低级趣味就是在社会里头生物性没有被改造完毕。以自我为中心,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生怕自己的优越性别人不到,生怕自己的社会价值被别人低估了。可真的能干什么,你自己清楚的很。你若是连自己都骗了,那也不打紧。只要事情真的干起来,骗不了别人的。所以我文青信里头就只说了一件事,要你们人民党的同志改造自己,老老实实当个劳动者。我觉得这说的没错,所以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到底困惑在哪里。”

    “老师,我觉得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可是我总感觉有地方与文青不一样。让我说有什么不同,我怎么都说不出来。这就是我困惑的地方。”尚远向李鸿启先生的目光又热切又焦急。

    “望山,这是我小了你,原来你已经能明白到这等地步了。”李鸿启先生忍不住笑起来,“那是因为文青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该做的。而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你想做的。”

    对老师的这个说法,尚远觉得不能接受,“老师,为何我感觉恰恰相反呢?”

    “那因为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是个圣人。你太爱给自己做个评价了。”李鸿启冷笑着说完,又指着尚远说道,“小人哉,望山也!”

    给了这么个不明就里的评价之后,李鸿启就把尚远给撵出去了。

    第二天的议会讨论延续了昨天的风格,一群议员表面上完全不管游戏规则制定,而是云山雾罩的从古至今,从南到北的一通发言。文人说话都是这个熊样,从不同时空,不同背景,不同方式的事情中强行总结出个“道理”,然后以“道理维护者”的身份自居。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其他各省代表都在反对议会一人一票制。

    尚远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师昨天说的话,也是云山雾罩的不明就里。也不知道是想的太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到了最后,尚远竟然想不起来老师到底说了什么。当天晚上尚远再次去老师那里登门拜访。

    尚远认真的告知“老师的教导完全没有记在心间”这个事实之后,李鸿启先生忍不住大笑起来。

    “来你却没有记恨我。”李鸿启先生笑的极为开心。

    “我怎么可能会记恨老师呢?”尚远连忙说道。

    “望山,上次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说过什么?”李鸿启先生问道。

    “这……,我忘了。”尚远回答的很干脆。

    李鸿启先生的记性却好的很,他答道:“上次我说,如今天下残暴悖佞,已是大乱。而哪次朝代更迭不是如此。如何对待天下的暴虐、残酷、无耻,如何从这些暴虐、残酷、无耻中挣脱出来,以坚定的态度革除一切不义,对于像你们这样有志气的人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当今中国,只要满清一倒,便是大乱。注定是哀鸿遍野,伏尸百万。你们便是让天下更乱,也不用在意。这是中国之气运,单凭你等是绝对阻止不了的。你等能做的,就是治了这大乱,趁着这大乱,扫尽沉疴,从根子上铲除了一切不义。”

    听到老师重复这些话,尚远的神色已经严肃起来。

    李鸿启着自己的爱徒,同样严肃的说道:“上次文青着迷茫的很,你是自以为了不起。我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其实天下的每个人心里头都有着暴虐、残酷、无耻。只是这人心的黑暗之处,谁都不肯承认。凡是肯承认的,必定是踏踏实实的劳动者。如同袁世凯,慈禧,他们受了那么多罪,干了那么多事之后掌了权。掌权之后就用这暴虐、残酷、无耻干起事来。不管天下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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