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走开,双方又寒暄了几句。
方束他们才晓得,肖虎这厮果然是给自家女儿置办了一间正房。他们三户人家凑一块,刚好还能剩下一间倒座房的份额。
至于这倒座房的份额该给谁,方束他们老早就商量过一两句,有着人选意向。于是由符师李猿出头,问了问那管事肖虎,对方对倒座房的人选有无要求。
肖虎客气的笑道:“二位做主就行。”
于是三家便没有当场撕掉那字条,打算暂且先这般定下,等到日后真个抓阄抽签时再具体细说,反正也还有反悔的余地。
一番杂事了,三家都是神色愉悦的告辞离去。
途中,李猴儿那厮半道上还脱离了队伍,去血街寻窦素芙去了,想要告诉对方这个好消息。
窦素芙一个卖奶豆腐的,虽然似乎也攒了点钱,但是以她的身份,明显是抢不到房票的。
也正因此,符师李猿和二舅余勒才会暂且默许下那管事肖虎,方便给窦素芙一个机会,能将对方拉进来。
方束对此不甚在意,他返回独蛊馆后,便开始了更加用功的修炼,打算将浪费的半天给补回来。
另外一边。
管事肖虎乐呵呵的返回了烧尾馆。
走入馆子里后,他不再如往常一般耀武扬威,反而是收敛了喜色,好似狗夹住了尾巴一般,仅仅是脚步轻快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走入房中,关上了门,他才不住的在屋子里打转,喜色再现。
这厮慨叹的看着四周:
“此屋虽好,但终究非某所有。”
轻声叹着,肖虎顿时想起了过去一段时间中的种种事情,神色动容。
但他一想到自己拿到了房票,能给女儿置办下一套家业,彻彻底底的在牯岭镇中扎根,而非租用房屋,更不是寄人篱下。
肖虎的脸上便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顿觉郁气尽数消掉。
回忆起和那李姓符师闲谈的话,肖虎亲自动手,从房中拾掇出了一个小炉小锅。
他慢腾腾的准备着豆腐、咸菜,一直忙活到夜里,打算在女儿回来时,和对方边吃边聊,告诉对方这个好消息。
结果晚饭过后,肖虎都没能等到女儿肖离离的回来。
直到深夜,牯岭镇中飘起了秋雨。
他假寐在房中,屋外方才响起了轻轻的拍门声。
“这么晚才回来!”
肖虎睁开眼,面上笑意顿生,连忙应声。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还将跟前一直温着的小炉子打开,顺手把豆腐块抖了进去。
一阵热气腾腾而起,让他的心头都暖和和的。
肖虎绷着面皮,微瘸的走到门前,口中轻喝:“你呀你,长大了是不……”
一开门。
门外果然是他的女儿肖离离,但是他肖虎眼里的喜色顿消,面色僵硬,连瞳孔都一缩。
只见女儿肖离离的两眼无神,面色惨白,披头散发的,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杵在门前。
更令肖虎的心头如遭雷击的,是肖离离身着血衣,重伤模样,浑身都在不住的发抖,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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