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被纸坊邻居们认出来,但只是露个笑脸了事。
虽然排队的人群颇长,但是速度倒还不慢。
等方束一行人凑到了跟前,却发现并不是皂衣皂帽的家伙们办事利索,而是刷人利索。
不交钱的滚蛋;没点身份背景的滚蛋;没法力道行的也滚蛋;要求太高的也滚蛋。
彼辈完全有恃无恐,丝毫不愁那连影儿都没有的瓦屋,会卖不出去!
好在方束他们几人,有符师李猿使茶水费,又有方束、李猴儿身着独蛊馆道袍,还有二舅余勒在一旁说好话,再加上他们的纸坊土著身份,顺利的登记造册。
只是登记造册后还没完,想要拿到能修建一进四合院的条子,他们还得再跑几个队伍。
而越往后面跑,能继续往下排队的人也越少,已经变成了个个都是钱粮雄厚的镇中仙家。
并且说巧不巧的,方束还在其中瞧见了熟人。
对方同样也是瞧见了他,连忙就想要收回目光,佯装不知。但是方束几人已经朝着他走来,并直接就杵在了他的旁边。
那人也就不好装作没看见了,思量一番后。
对方尴尬的笑着,主动打招呼:“余老弟、方小友。”
二舅余勒一愣,见对方居然主动招呼自己,也就拱手回了一礼:“肖虎管事。”
他们几人撞见的,正是烧尾馆中的管事肖虎。
管事肖虎连忙摆手:“生分了生分了,余老弟若是不嫌弃,再唤我肖师兄,或是一声老肖便是。”
方束落在一旁,则是笑吟吟的看着二舅和对方寒暄。
肖虎被瞅着,虽然他的右腿腿骨都已经合拢,但是依旧没好利索。
特别是方束的目光,偏偏时不时的就落在了他那瘸腿上,让他顿觉骨头又是一阵酸痛。
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子,肖虎是真怕方束给他再来一脚,那样子,他恐怕是真要跛一辈子了。
好在伸手不打笑脸人,方束也是朝着对方拱了拱手:“见过肖管事。”
见方束神色如常,其对自己不厌恶也不欢喜,肖虎顿时暗松一口气,也是朝着方束拱了拱手。
二舅余勒这时明显的察觉到了自家外甥和管事肖虎之间的异样,他没有多说多问,只是适时地终止了和肖虎的寒暄。
但是过了一会儿。
那肖虎似乎是独自一人过来的,没人和他闲谈,更没人和听他吹嘘。
这厮便又忍不住的主动和二舅余勒、符师李猿搭话:“两位也是来给后辈置办家业的?”
肖虎带着几丝吹嘘和得意,道:
“我是来给我家女儿置业的!
话说,真他娘的想直接弄一套整屋,甭管是当嫁妆聘礼,还是当退路,都是顶好的!就算是不能,非得搭伙,我肯定也是要办间正房的。”
“兄台阔气啊。”符师李猿啧啧出声。
二舅余勒则是含笑不语。
有人搭话,管事肖虎更是嘀咕:
“哎!还是早先没这个机会,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孩子又大了,你说她要是拜入了仙宗,上了山,这屋子她也不会住啊。”
这些幸福的牢骚,倒是并未太引起方束反感。
他反而是多看了这厮几眼,感觉这厮稍微接了点地气,不再只是像在烧尾馆中那般的欠收拾。
不过,依旧是不讨喜。
就这样的,两方人在皂衣皂帽者的安排下,都是取到了各自想要的票据,坊市内名之曰“房票”。
但房票到手,并不代表就有房,也不代表立刻就可以营造房屋。
想要真正的交钱得房,还得等黑虎馆整理了一两日的册子,且彻底的瓜分了纸坊地界后,众人再过来抽签抓阄,到时候再具体的定下各自房屋的大小、方位、户数种种。
不过有了房票,依旧是件好事,哪怕是自己不用,日后也能来抽签现场,将房票给兜售转手出去。
其中方束舅甥俩,和李猴儿俩父子,分别得了同院子的右厢房、左厢房。在定下两户人家后,他们便想要将剩下的几户也包圆了,方便去自行拉拢将来的邻居。
可好说歹说的,皂衣皂帽者压根不同意,以“人数未过半”为由,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让他们到时候看缘分拼凑。
这让符师李猿急了,其一怒之后,又软磨硬泡的磨着对方,整得皂衣皂帽者没法。
对方又瞧了眼方束和李猴儿的年轻模样,无奈间,便忽地就点着那管事肖虎,道:
“刚才见你们仨熟络,那干脆你们仨凑一起,人数过半,定下一栋独院,剩下的一或两户自己去找。”
这话让方束等人和那肖虎都是一愣,但是没等几人再商量,皂衣皂帽者就啪敲了一印,将字条递给几人,并且不耐烦的道:“要是有人不乐意,就撕掉了事。”
符师李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收下了。
那管事肖虎瞧着方束等人,他迟疑着,居然也没有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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