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这光景房大桥就觉得自家老板就应该学“泰山派”自立门户,反正江口省这里全是散兵游勇,要是整合一下力量,老板三十岁那年,必须是如日中天,对国家和社会,肯定是大大滴有利。
反正老房头是这么想的,马上四十八岁,再不整活儿,就来不及了。
而实际上他不知道的一个情况是,他这次能去京城,其实是有人打算收他为徒,传他衣钵。
这事儿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有人想要让他在京城读个博士研究生。
只是跟老板沟通的时候,张大安正在跟张叔叔吵架呢,即便隔着房间隔着电话听筒,都能听到老板在狂喷他的叔叔。
“我早就跟你讲过,建筑材料这种事情,它来钞票太快,肯定会引起当地人的心思。挖两拖拉机的烂泥就能卖钞票,狗才不晓得去挖。但是阿叔你也晓得,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么一开始就压下去,要么就全面放开,让当地人自己内部解决。我们是外地来的,操心轮不到我们来操,丰邑县的衙门朝哪边开你晓得?现在吵吵闹闹,问你来讨饭,你倒好,来者不拒,你是菩萨啊!”
“那我去看过的啊,确实是有黄泥水渗透出去到当地生产队的小河里,灌溉用水也不可能用含沙量太高的,对不对?所以后来隔断片区就扩大,在通往大沙河的引水渠一片,都划入了采沙场……”
张叔叔详细地说了说现状,采沙场呢,并不是直接在现在的大沙河位置,而是在以前黄河泛滥时期的旧河道。
位置要往西偏上一点,总体来说是一条狭长的洼地,所以改造成采沙场才容易,也适合放水静置再排水。
围堰和隔断做了多个,只不过总有些许外渗,大概有个七八百亩地受到影响,当然不是说污染受影响,而是含沙有点高,猜测明年灌溉的时候,是不是会受影响。
这是不确定的事情。
于是两三个生产队的人,就去闹了闹,也没有打砸抢,就是讨个说法,既然不让他们自己挖沙,是不是多少补贴一点儿?
你张干部阔气,给小孩儿发羽绒服,财大气粗,给我们也发点儿呗。
即便之前发冬装这个事情,已经做了投票,但农村工作就是这样,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一眨眼之间,黑的变白的,白的变黑的。
县里下来做了调查,认为没事儿,因为不至于到污染的份上,而且冬天又没听说谁给田里上水,这不纯纯扯淡?
冬天一场雪下来,麦苗都盖着呢,上水是给庄稼上强度?
大大小小的干部们坐下来一合计,估摸着就是闲出屁来的三个生产队老少爷们儿想“整点儿薯条”。
钱是不可能给的,没有这个说法。
但是交换一下意见,那是可以的。
说介绍去工地,然后培训技能,有同意的有不同意的,直到队上有人提出来,说是让张干部也带他们种蘑菇,百八十户人家欣然同意,全都拍手称是。
图穷匕见也就这样了。
不过这是好事儿,至少是有愿景,有想法。
只不过张叔叔不同意,他是坚决反对一窝蜂种蘑菇的,而且也放了话,你们本地自己种自己卖,跟他没关系。
他可不会包销包卖。
然后又开始闹,闹到张叔叔打了个电话给万能的侄儿,看看怎么弄。
叔侄二人一通对喷,张大安听说三个生产队的人居然不抢不打只是闹,也是觉得奇怪,按照之前的行情,可不是这样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于是道:“这样,阿叔你带人去一趟彭城,我会让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人跟你碰个头,顺便跟彭城市那边几个部门的人吃个饭。具体情况了解一下,再看怎么弄。”
“我看也没啥大不了的,随便种点萝卜青菜拉倒。”
“你懂只卵啊。”
“……”
张大安可不相信淳朴的老乡只是吵吵闹闹,却不整出点新花样,这不可能。
他在哪儿都没见过,沙洲市没有,丰邑县也不会有,哪怕沪州、京城,也不可能有。
派了几个财务跟过去,主要是配合市场部的人做一个可行性报告,张大安手里潜在项目很多的,有些是为了赚钱,壮大“状元”的含金量;有些则是不为了赚钱,主要目的是让张叔叔进步,赚钱是顺带的。
隐隐约约感觉这里头有事儿,但就是说不上来,不是危机感,所以才让张教练觉得很是古怪。
等老房头在京城旁听经济学家们吹完牛逼之后,张大安也拿到了大概的一份报告,什么都有,当地的特产,当地的土地环境,当地的基础设施水平等等。
不同投资客对投资的倾向是不同的,只不过张大安不算正统的投资客,他不吃投资眼光这种东西。
当然围绕张叔叔做业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张叔叔本人一点儿觉悟都没有。
“这个大沙河的河道整治项目,是彭城市的重点项目,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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