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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中京。
听说耶律敖卢斡又带着人去狩猎了,萧瑟瑟对耶律敖卢斡彻底绝望,也对复国没了信心。
当然,这不仅仅只是因为耶律敖卢斡正向着耶律延禧方向进化,更是因为残辽现在的形势。
是。
自蒙古高原往西还有很大一片疆土名义是辽朝的疆土。
可实际上,那里已经被一众草原部落给瓜分了。
——听辽国命令的部落早就奉旨来参战了,剩下的,那是既不听调,也不听宣,甚至有些已经明确自立了,比如成吉思汗的曾祖父孛儿只斤·合不勒就在蒙古草原上趁机自立,拓土开疆,威势日盛,附近各族都对他马首是瞻,要推举他为汗。而乃蛮、克烈等游牧部落,或因畏惧宋金的威势,或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态度摇摆不定。
再往西的西域诸国,辽国对其掌控力更是不值一提。
——此时的中亚地区没有强势霸主,高昌回鹘王国、喀喇汗王朝等政权各自为政,彼此间还存在领土争端与矛盾。这些政权军事力量分散,难以形成统一抵抗,大宋早就在谋划要夺取西域,走向中亚了。
至于唯一剩下的辽东地区,与其说是被辽国控制,还不如说是被大宋控制。
残辽现在还能指挥的人马,只剩下不到五万。
就这不到五万当中,真正能战、愿战之士不足一成。他们或是因不愿舍弃故土,或是因生活所迫,或是无路可退,或是想要找金人报仇雪恨,才勉强留在这摇摇欲坠的辽国旗下。
而其余的,或是老弱病残,或是心怀异志,只待时机成熟,便要另寻出路。
不说别人,就连大量的契丹部落,都已经转投了大宋,接受大宋将他们打乱,分散在各个新城中,与汉人和其他各族的胡人混居,准备彻底融入大宋。
萧瑟瑟站在中京城的城楼上,望着远处那片荒芜的原野,心中满是悲凉。她想起往昔辽国的辉煌,那时的大辽,疆域辽阔,兵强马壮,何等威风。可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
不多时,萧瑟瑟亲自为耶律敖卢斡选的辽国末代皇后萧乌古论前来拜见萧瑟瑟。
萧瑟瑟沉声问道:“陛下跑去狩猎,你为何不阻拦?”
萧乌古论很平静地回答:“太后息怒,非臣妾不谏,实乃势不可为也。
昔《礼》有云:‘夫者,妻之天也;君者,臣之主也。’陛下既为大辽天子,又为臣妾夫君,身兼二重尊位。
前者陛下言及狩猎,臣妾曾跪而进言,陈说我大辽危局,劝其以国事为重。然陛下心意已决,言‘狩猎非独为取乐,亦为操练部众,振扬国威’。
君有命,臣当从;夫有令,妻当顺。
臣妾虽为皇后,终究是后宫之人,不得干政;虽为妻,终究是卑弱之身,难违君夫。
若强行阻拦,一则违逆夫纲君权,二则恐触陛下之怒,反致祸端。
今我大辽风雨飘摇,君臣相疑、夫妻相隙,实乃大忌。
臣妾唯有谨守本分,静候陛下归来,再图劝谏之机。”
萧乌古论话音落定,城楼风动,卷起萧瑟瑟鬓边发丝,她望着远处耶律敖卢斡一行远去的背影,恍惚间竟见耶律延禧当年围猎的旌旗影踪。
昔年,她初入宫闱,见耶律延禧沉迷狩猎,不顾女真崛起、朝纲废弛,曾执笔直书,以“勿嗟塞上兮暗红尘”之句讽喻,更数度冒死叩宫,历陈围猎劳民伤财之害,恳请耶律延禧以社稷为重。
那时她尚怀赤诚,以为凭一腔忠直,能唤醒沉迷的耶律延禧。
可耶律延禧却视她的劝谏为逆耳,将她的诗句当作怨怼,非但不听,反将她贬居冷宫,依旧率部纵马山林,把辽朝国运抛诸脑后。
直至金军铁蹄踏破上京,耶律延禧被大宋俘获,她亲自出手也没能挽救大辽,才知,有些沉沦,早已深入骨髓,非人力可挽。
如今残辽立足中京,耶律敖卢斡却步其父耶律延禧的后尘,执意沉迷狩猎。
萧乌古论的处境,比当年的她更难。
‘外则金宋环伺,部落携贰;内则基址未稳,贤臣匮乏。乌古论身膺后位,既需谨守“后宫不得干政”之祖制,又须维系君夫、君臣之微妙平衡。此等危局,纵使似我当年以死强谏,亦恐难挽狂澜,反激嫌隙,加速辽祚倾颓……’
风渐烈,萧瑟瑟望着萧乌古论恭谨退下的背影,终是轻轻叹息。
‘辽室覆亡之数,似早已注定。今敖卢斡重蹈其父旧辙,纵有百端劝谏,终不过是徒增无奈罢了。’
萧瑟瑟扭头去看她给赵俣生的三个儿子。
长子赵将,十三岁从军,两年来,在战场上立功无数,杀伐果断,有名将潜力,将来肯定能当一个不错的诸侯王。
次子赵美,九岁进入太学,十三岁便成为太学中舍生,再有两三年,也许就能成为太学上舍生,将来或是在大宋为官,或是外放成为诸侯王,都差不少。
三子赵捷,虽然只有三岁多,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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