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等一下。”
陈曦鸢回头看向她。
李兰指了指头顶的两块石头:“我得继续在这里烤火避雨等救援。”
陈曦鸢举起笛子,对着上方两块大石头各敲了一下,将它们固定。
等陈曦鸢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后,李兰目光落在身前的火堆上,喃喃道:
“原来,你和它们一样,也拥有推动宿命的能力。”
……
“起初,这里只是一个小村落,更确切地说,只是一个游牧小部落。
它不仅需要面对来自外界强大部落的打压、劫掠、吞并,还要在各种自然灾害中煎熬挣扎。
后来,部落里诞生了第一代神女。”
“毅哥,又是神女?”
“阿靖,我只是在解读壁画,不是在给你讲睡前故事。”
“对不起,毅哥,你继续。”
“第一代神女手里有一块……这画得怎么跟土疙瘩一样?理解成我手里这块碎瓷片好了。
神女通过它,能召唤出阴影,来帮助本部落驱逐野兽、反抗侵略、预警灾害。
第一代神女在死亡时,手持这碎瓷片进入火堆中,与第二代神女完成了交接。
哦,血祭。
第二代神女手里的血瓷,就更大了。
一个更大的土疙瘩,妈的,最开始应该不是什么瓷瓶,是陶罐吧,这壁画年代故事挺久远的了。
就这样,一代代神女守护着部落,这个部落也逐渐从游牧小部落,渐渐演化为一个大部族,吸纳越来越多的人口后,开始筑城、建国。”
“毅哥,是历史上哪个朝代?”
“我怎么知道?在那个年代,在这块地方,现在的镇长都能当国主了。
反正,下面的意思是,供奉神女的这个部族,发展壮大了,这里的仪式上,人也多了,器物也多了,大祭台也建造起来了,神女住在宫殿里。
接下来,就有点意思了。
你们看,下面的这一串壁画,基本都是一个流程,外部威胁入侵,神女出战庇护,打赢了化解危机,大家一起兴高采烈地举行仪式庆祝。
但这里隐藏了三条变化线,是壁画的设计者,暗喻在里面的。
一条线,是面对的外部威胁,不再是自然灾害、野兽、外部部落的入侵。
因为他们都已经建城了,拥有更稳定强大的军事力量和经济承受力。
外部威胁被画得越来越……夸张。
敌人,从现实里可以随处可见能好好理解的存在,逐渐被描绘为一头头可怕的魔鬼。
第二条线,祭祀中,坐在祭台最高位神女手中捧着的土疙瘩,越来越大。
之前都得是在两代神女交接时,上一代神女捧着土疙瘩走入火场后,才能让下一代神女手里的土疙瘩变大一点。
现在,不需要交接,土疙瘩就一直在涨。
第三条线,明明一次次都取得了对抗外部威胁的胜利,可围绕在祭坛周围庆祝的人群,数目非但没增多,反而在减少。
啧。
看,
最后几幅画里的结局,描绘的就是当地人,发起了反抗,集体杀向神殿,成功推翻了神女的统治,将最后一代神女打压进地下血河,这应该是一种刑场。”
“毅哥,最后一幅画是什么意思,被人为抹掉了,是要隐藏什么秘密吗?”
“抹去得太均匀了,反而不像是在遮掩秘密,更像是一种形象表达,意思大概是当地人推翻处死神女时,风沙袭来,将这里的一切埋没。”
“就这么……没了?”
“应该是神女被处死前,主动与本地人同归于尽了吧,亦或者是,神女死去后,这血瓷瓶里的力量失控,带来了可怕灾难。”
“当地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神女不是帮他们抵御风雨么?”
“没错,神女是帮他们抵御了风雨,但后期的风雨,就是神女自己制造的。
后期的神女们不再满足以自己血祭的方式缓慢滋养血瓷,而是通过制造魔鬼,消耗当地人口去进行献祭。
跟我们九江老赵家一样,屠蛟者变成恶蛟的故事。”
梁丽:“血瓷只是少部分遗落了出去,大部分其实还被封印在这里,如果我们将大部分血瓷取出去,以后会不会造成大灾劫?”
陈靖:“远哥会控制好这一切的。”
赵毅:“姓李的那家伙自个儿邪得一塌糊涂,他命硬,克得住。”
梁艳:“可是头儿,你说过,那血瓷是给那位秦璃小姐的……”
赵毅:“且不提她的身份,光是我都不敢拿生死门缝去看她,你就知道她有多邪了。
有一说一,她跟姓李的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正好负负得正,得狠狠锁死。”
梁丽:“这也挺让人感到羡慕的。”
赵毅伸手摸了摸梁丽额头:“你发烧啦?”
这时,前面黑黢黢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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