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柳玉梅给阿璃准备了一套白裙,她自己设计的,偏修身,上有青竹纹。
梳妆完毕。
阿璃站起身,推开门,站在门槛后。
女孩先向右看了看二楼房间,又向左侧看了看坝子外。
她迈开步子,朝着坝子外走去。
“阿璃。”
女孩停下身形,转身,看向奶奶。
“你是要去接小远么?”
女孩点了点头。
“那带把伞吧。”
柳玉梅将一把油纸伞递了过来。
女孩接过来,将伞撑开。
“去吧。”
女孩走入雨中。
西屋,刘姨将房门打开。
“我去看看?”
昨日,阿璃去小卖部,大家是知道她要去哪里的。
就是以前去接小远放学,也是润生骑着三轮车载着她去。
柳玉梅摇了摇头:
“不准跟着,也不准去看着,她姓秦,身上更是流着柳家的血。当她决定往外走时,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绝对不能成为拖累。”
刘姨将房门关闭。
坐在床边的秦叔说道:“我都说了,不用问,主母肯定不会同意的。”
刘姨:“主母心里比谁都紧张。”
秦叔:“这当然。”
刘姨:“问了后,就不好意思再说我了。”
秦叔疑惑:“什么意思?”
刘姨:“我要去准备做饭了。”
秦叔:“这么早?”
刘姨:“小远他们今早回来,得多准备些。”
秦叔:“那我去地里看看。”
西屋门再次被打开。
刘姨去了厨房,秦叔站到墙边,边估摸着雨势边挑选着农具。
柳玉梅的呵斥声传来:
“下点雨就磨工夫,我看你现在真是懒到没边了。”
秦叔赶忙拿起一件农具,小跑着下了坝子。
现在,他懂阿婷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
黄色小皮卡驶入石南镇地界,过了史家桥,林书友就边减速边小声道:
“小远哥?”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追远,目光向前方看去。
远处拐入思源村的村道口,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一身竹青纹白裙,撑着一把黛青色油纸伞,站在这初晨秋雨中。
谭文彬把头探出窗外,左手搭在左眼处,眨了一下眼。
“咔嚓!”
有些人拍照,需要搭配天与景;而有些人,环境因她的存在而唯美。
不用摆造型,不需要矫揉造作,连一丁点刻意都不存在,她只是站在那里,就成就了这一瞬的空灵。
李追远:“停下吧,你们先回家,我走回去。”
林书友将车停下。
李追远打开车门,正下车时,站在村道口的女孩就主动打着伞,小跑着向他走来,生怕他淋了雨。
少年笑了笑,抬头望天,伸手挥了挥,这雨,就从他头顶分开,向两侧避让。
女孩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嘴角含笑。
没急着上前,不是因为他现在淋不到雨了,而是想给他更多时间来炫耀。
李追远向女孩走来,身上的衣服,哪怕是发丝,也没湿上丝毫。
每一步落下前,脚下的积水就会柔和地向四周散开,行进时没有溅起丁点水花。
大乌龟的馈赠,帮李追远扩充了蓄水池;
高句丽墓的天师遗产,帮李追远实现了水质的蜕变。
风水之法可以轻松办到少年现在的效果,这不难。
难的是,持续这般之久,以及这种不用掐印念咒的生活间写意呈现。
柳奶奶以前下雨时,懒得撑伞,也这样过。
区别在于,柳奶奶这是金玉其外,李追远还得加个败絮其中。
不过,以后面对陌生的对手时,来这一手,自己或站或坐或围炉煮茶,都能极好地迷惑对方。
当然,这一招,也能拿来面对自己亲近熟悉的人。
李追远走到女孩面前,伸手抓住女孩手里的伞柄,接过伞后,再将它挪开。
很快,这场雨,在二人面前,一下子就懂得了分寸感。
李追远将伞收起,握在左手,右手牵起女孩的手。
在风雨里站了这么久,手很凉。
女孩像是做错事般,微微低下头。
李追远将油纸伞立在地上,把左手腾出来牵住女孩另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捂着。
“村道口这块地太爷已经承包了,我让太爷在这儿盖座供路人休息的凉亭吧。”
女孩抬头看着少年,笑了。
黄色小皮卡,先一步行驶过去。
林书友回头,通过后车窗看向后方,感慨道:
“彬哥,我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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