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等你死后,我要不要让它再弄出一个新的你,新儿子,肯定比你更乖,更听话,更符合我的预期。”
李追远:“你当初怀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做梦的。”
李兰:“几点了?”
李追远:“快到晚上八点了。”
李兰:“杀了我吧,我懒得再走回去了,还不如从海里重新爬出来。”
李追远摇了摇头。
李兰:“还是不愿意输?”
李追远:“当着那个人的面,杀了你,那就得把那个人也一并杀了。”
李兰:“我的儿子,这么心软的么?”
李追远:“他算是国家公务人员吧。”
李兰:“呵呵呵呵……”
她到了村道口,却没迈进去。
推开了自己儿子的搀扶,李兰颤颤巍巍地往回走。
风雨里,失去了依靠与雨伞庇护,她踉踉跄跄,很是狼狈。
“小远,别怪妈妈,妈妈只是想把病给治好。而且,妈妈的病,是真的治好了,呵呵呵!”
一道身影自雨帘中浮现,走出来一个蒙面人,看身段,是个女子;她将李兰重新搀扶,一边警惕地看着谭文彬,一边将李兰带离,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于这场大雨中。
蒙面女子肯定不知道,她正在保护且接走的这个人,背后到底是怎样骇人的存在。
谭文彬走到李追远身边:“小远哥,阿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追远:“她去了那片海域,她潜下去了,她找到了那只乌龟,她现在成了那只乌龟的一部分。”
谭文彬:“简直不可思议。”
一个非玄门人士,以普通人的身份,做到了那一步,只能说,不愧是小远哥的妈妈。
换做以往,遇到类似的事儿,谭文彬不说口花花开个玩笑,至少也得尽情编排一番。
但这次的人身份特殊,自己总不能在小远哥面前动辄“你妈这样”“你妈那样”,小远哥又不是赵毅。
赵毅是看似在乎中的完全不在乎,小远哥是完全不在乎中的……看似又在乎了?
纵使不明所以,谭文彬也感知到,小远哥与他妈妈的整个对话交流过程中,有好几段明显的转折起落。
总之,谭文彬心里很是唏嘘,他觉得,在以后的未来,小远哥将带着他们,去对上那只大乌龟,也是和小远哥的妈妈,对上。
“彬彬哥,我们回家吧。”
“嗯,我待会儿喊上润生和阿友,来帮我把车推去修车店。”
“修车店得去石港镇上,太麻烦了,直接推回家放着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早点修好了方便需要使用。”
“彬彬哥,我们暂时,用不到车了。”
“嗯?”
村道上,少年与青年各自打着一把伞,在雨中行进。
“可是,小远哥,后天我要开车送你和李大爷去机场,回来后还得开车去金陵的学校报到。”
“海南,暂时去不了了。”
“啊?”
“接下来的金陵,也暂时去不了了。”
谭文彬目露思索:“我……我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
李追远:“彬彬哥,你没忽略,是你在开车,很多东西,你没看到,而且我与她的交流方式,外人确实不容易理解。
另外,有个方面的可能,你本能地没朝着那里去想。
或客观或主观的,你在尽可能保持着此时的轻松闲适。
我本来打算等到家后,就立刻召集大家开会的。”
少年看着还有段距离的村道,继续道:
“那我就先跟你说,你再给他们开会通知吧。”
谭文彬严肃地点点头:“好的,小远哥。”
李追远:“路边找块大石头坐一下。”
谭文彬:“下着雨,会弄湿裤子的。”
李追远:“总好过瘫坐地上,弄得一身泥浆。”
二人在路边坐了下来。
李追远:“彬彬哥,你是觉得,这次她的现身,是类似当初虞家那种,早早就出现预兆、提前很久的浪花么?”
谭文彬:“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李追远:“还记得开车回来时,被风吹裂开的酆都大帝画像么?我之前一直在思索,大帝的影子为什么要回到翟老身上,而且对我进行高句丽墓那一浪的告知。
大帝的影子当初曾表露出过意思,翟老是翟老,它是它,丰都一浪过去后,影子再去附着到翟老身上,对它不是好事。
现在我明白大帝这么做的目的了,大帝不是在对高句丽墓的事对我进行暗示,大帝,是出于自身利益考量,祂在帮我踩场子。
就像是有一条绳子,正在从你面前被抽走,你若是把脚踩上去,就有可能将它固定住。”
谭文彬:“那撕裂的大帝画像,是在暗示大帝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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