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民,打搅别人休息,想吹笛子时,还会开个域,把声音都收拢进去,不外溢。
后来李追远让她把域关了,吹固定一首给自己听。
因为那曲子,有很明显的助眠效果,只要不去刻意反抗它,可以说听一会儿就能睡着。
至于那三盏灯火……在笛声的联动下,很难不让人去产生联想。
前不久李追远强行赔付自己的功德,开启岸上走江时,不仅借了陈曦鸢的笛子,还与人家家里那三位很灵验的先祖,做了笔买卖。
忽然间,三盏灯火熄了,喇叭也静音了,“笛声”戛然而止。
李追远目露明悟。
车还在开,雨一直下。
李追远:“关窗。”
李兰:“冷?”
李追远:“嗯。”
李兰将自己这边车窗摇了上去:“我还以为你想要淋点雨,让脑子清醒清醒。”
李追远将那两张纸币,卷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李兰微微一笑,再次拿起烟盒,可里头的烟已经被打湿了,她咬住一根,用打火机,怎么点都点不着。
李追远:“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李兰:“今天。”
听到这个回答,谭文彬扫了一眼后视镜,先前女人抽烟的熟练动作他可是看到了,不过换个角度想,小远哥学什么都快,那他的妈妈……应该也是这样。
李兰放弃了,将打火机往烟盒里一丢,道:
“小同学,抱歉,把你的烟打湿了,你让我家小远给你买一包赔你。”
谭文彬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李追远掏出一张符纸,两指夹着,探到李兰下巴处。
指尖微颤,符纸燃起,火焰正好炙烤着李兰嘴里仍叼着的湿烟。
仅仅是两次眨眼的功夫,这根烟虽然皱巴巴的,但确实是被烘干了。
李追远指尖一甩,符纸飞出,最后一点火苗点燃了李兰嘴里烟的头部。
余下的符纸在前面散开,看似飘飘落下,实则在车底看不见丁点灰烬。
李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道:
“见过很多奇人异士,但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展现时,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李追远:“这是最简单的,指尖灵活,熟能生巧。”
李兰:“那你刚刚,是在给妈妈点烟呢,还是在给妈妈上坟烧纸?”
李追远:“抽烟有害健康。”
李兰:“作为一个离异后,将孩子丢在乡下老家两年几乎不管不问的妈妈,见面时手里夹着一根烟,不很正常么?”
李追远:“浮夸。”
李兰:“你的要求可真多。”
李追远:“是你要演戏的。”
李兰:“小同学,现在几点了?”
谭文彬:“下午五点。”
李兰:“这场戏,过得好快,都九个小时了。”
李追远:“是你买衣服时,花费太长时间。”
李兰:“我不在乎什么侄子,是你在乎潘侯。”
买完衣服就已经是下午了,母子二人吃炸串时,其实早就过了午饭点。
“咔嚓咔嚓咔嚓……”
小皮卡的发动机出了问题,车失去了动力,停了下来。
“小远哥,我下去看一下。”
谭文彬下了车,将前车盖抬起。
随即,谭文彬咽了口唾沫,前车盖里,居然全是乌龟。
有的乌龟已经死了,有的乌龟还在爬行,里头到处是被啃咬过的痕迹。
看这架势,就算自己将乌龟全部清理出去,这车不送去好好修理也开不起来。
谭文彬将前车盖放下,目光落在车里的女人身上。
这时,小远哥下了车,女人挪动身子,来到小远哥那一侧,也下了车。
李兰:“家乡的雨,也没散文里写得那么亲切,反而比我小时候,要酸多了。”
李追远:“近年高污染的厂子,开得多。”
李兰:“路边民居参照物变了,还有多久能到村子,走路的话。”
李追远:“正常一个小时,现在雨大风大,时间得更久。”
李兰:“那就走吧。”
谭文彬一直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但这并不耽搁在小远哥与女人并排沿着马路向北走时,他赶忙去车里拿出两把雨伞,追上去递了过去。
李兰就只接了一把,撑开,挡住自己与身边的少年:
“小同学,你也打伞吧,别着凉了。”
就这样,谭文彬打着伞,在后面跟着。
前面,女人撑着伞,伞下还跟着一个与自己母亲保持着些许生疏距离的儿子。
李兰:“你大学里,有一栋家属楼,之前是你导师罗工住的地方,现在是你所在课题组导师翟老的住处。
这中间一段时间,还有一户人家住过,但我查不到这户人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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