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瑶:“这……”
赵毅:“他们呐,只想从我这里拿好处,却不想被我恶名所累。所以,人到了就行了,不是么?”
周睿瑶:“既然如此,那老身也保持尊重。诸位,老身已命人备下酒水,诸位远道而来,请先行享用休息。因老身提前遣散族人,故席面简陋单薄,还请诸位切莫怪罪。”
“老夫人放心,他们能理解的。”赵毅抬头,看向李追远等人,“大家伙就先好吃好喝歇着,虽不知那南通捞尸李何时到来,但我估摸着就在近期了,等他登门动手了,我自会呼喊诸位前来助阵。”
说完,赵毅就搀扶着周睿瑶走出了祠堂。
二人贴得很近,像是一对真祖孙。
那老翁再次出现,将李追远等人带去一座别院,里面已布置好丰盛的酒菜,下榻休息的房间也很宽敞干整。
老翁:“诸位若有其它所需,但说无妨,只要能满足,我周家必全力以赴。”
李追远:“先前来时路上,见一小院子,里头满是落叶,荒芜破旧,似是多年未有人打理,敢问何故?”
老翁:“那是我周家一罪人居住之所,瘫痪卧床多年,每日除一份水饭外,老夫人不准任何人接近。”
李追远:“罪人还能住单独的院子?”
老翁:“那罪人曾是家族嫡系,老夫人说,将他留在宅院而不打入地牢,就是要让他躺在床上,也能听到外面喧闹,让其承受冷暖落差,刮心切肺。”
李追远:“那他,也被转移走了么?”
老翁:“未曾,罪人不配。”
李追远:“好了,你去忙吧。”
“诸位慢用。”
老翁退了出去。
李追远在桌边坐下,环视四周,确认这里没有阵法禁制。
桌上的菜的确很丰盛,但都是些家常菜,真正精致的菜肴,得靠家族世代养的厨子来做,眼下的周家,确实没这个条件了,这也是周睿瑶提前说望海涵的原因。
“润生哥。”
润生摊开手,蛊虫飞出,在每盘菜上都逗留了一下,然后又钻回润生袖口。
“小远,无毒。”
李追远拿起筷子:“吃吧。”
陈曦鸢是遇到好吃的才会放开了吃,正常餐食她都是小鸟胃。
等李追远吃好放下筷子后,陈曦鸢忍不住问道:
“什么时候动手?”
李追远:“等南通捞尸李先动手。”
陈曦鸢:“嗯?”
厅屋前,有一条活溪自屋顶流下,又汇入下方花圃小径,李追远接了点水,洗手漱口。
陈曦鸢:“我第一次发现,报仇这种事,能这么简单。”
李追远:“一是因为我第一手打草惊蛇、动静太大,规格太吓人;二是赵毅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太正面,但现在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三是赵毅来得很快,我们跟进得也很快,周家自身的顾虑又太多,不仅得防着所谓的南通捞尸李,更得提防来自江湖的窥伺;四就是……”
陈曦鸢:“四是什么?”
李追远:“四就是你当初差点葬在洛阳古墓博物馆,真的不冤。”
陈曦鸢微微皱眉,随后又面露委屈:“小弟弟,你还是在说我笨。”
李追远:“没以前笨了。”
陈曦鸢:“这是夸奖……吧?”
李追远:“比以前聪明多了。”
陈曦鸢:“嘿嘿。”
李追远:“陪我去那个院子看看,我要去见见,周云帆的那个爹。”
那位,当初参与阴谋算计秦叔的人。
院子里有禁制,但这对李追远而言并不难,随意解开后进入。
里头杂草丛生,一片破败。
角落里,还有破损的小孩玩具。
周云帆的父亲当初偷偷拿着家族里涉及传承的宝贝点灯走江,最后不仅自己被秦叔打了个终生瘫痪,连那件宝贝也被秦叔打碎。
彻彻底底地沦为了整个周家的罪人。
周老夫人以这种方式,对他施以惩戒,那是真的恨到骨子里,而且这恨,也牵扯到了周云帆。
使得周云帆不得不在很小时就脱离周家,去往丁家,谋求资源与发展,虽历经艰苦,但还真让他给走成了。
就是运气不好,在虞家那一浪里,即使选择从后门进入,居然还是碰上了自己。
推开屋门,一股腥臭之气溢出。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别无他物。
床内侧躺着一个头发半白,形容枯槁的男人,而床的另一侧,摆着两个碗,一个碗里留有些许米粒,另一个碗里则有半碗浑水。
他吃喝拉撒全都在床上,下人清理也不会很及时,弄得不仅是这张床,连带着这整间屋子,都像是被腌过了一样。
陈曦鸢捂着鼻子,她很不喜欢这种环境,但瞧见小弟弟,不仅神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渐渐勾起些许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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