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少,陈曦鸢抬腿一撩,将这些黄纸全部以巧劲逼回火盆中燃烧。
既然吃了人家的零食,那自己也请人家吃香火收冥钱。
下一刻,
“砰!砰!砰!”
灵堂内,传来一连串的爆裂声,而后就是类似野兽般的嘶嚎。
这里是南通,且距离桃林很近,没有邪祟诞生的土壤。
所以,卢侯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也很干净。
可再干净的逝者,也受不住陈曦鸢这样的上供,这真是字面意义上,给逝者……弄炸了。
陈曦鸢停下吹奏,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笛子一停,大家伙的情绪也都恢复……不,只是从先前乐律的哀伤,转为进入对灵堂内吓人动静的惊恐。
那野兽嘶吼的声音,是尸身炸裂时激荡而出的气流,可在普通人耳朵里,这就是卢侯死不瞑目,有冤屈!
李三江进灵堂去查看情况,有胆大的,也跟着进去瞅了一眼,出来后就开始吐。
被周围人问是不是诈尸了?
那边边吐边回答:“炸了,炸了,是真炸得到处都是!”
坐在那里的葛丽,后背贴着墙,身体在哆嗦。
卢俊脸色煞白,靠身边人搀扶才堪堪稳住,但裤腿处已经变深,这是尿了。
“噗通!”
人群中有一个人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哭喊:
“卢侯哥哥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把那药拿给你儿子和媳妇,我吃了猪油蒙了心,我晓得他们打算药死你,我还贪那点钱把药给他们了!”
灵堂内尸体的一炸,把这人的心理防线给炸崩溃了。
他说的话,被全场人都听到了。
说民不举官不究肯定是偏激的,但有些时候这种家里人之间的遮掩,确实能比较容易地将一些事情给盖下去。
可一旦被捅破,那接下来,就必然要走流程了。
有人报了派出所。
很快,派出所的警察来了。
作为白事先生,也是尸爆时距离尸体最近的三人,也一并被请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后,有不少民警愕然道:
“怎么又是你们。”
卢侯尸体炸开的不仅是那个人的心理防线,卢俊和葛丽也是心神受创,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审问的庄严环境,根本就没办法再绷住,一问一答,直接就交代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负责这起案件的队长,看着刚出来的笔录,不禁感慨道:
“这是我入行以来,遇到的,恶性犯罪里,最配合工作的嫌疑犯了。”
旁边的年轻警员开口道:“都出这样的事了,也没心思再狡辩了吧?”
“尸体怎么样?”
“炸出去的不少,但余下的,应该还能拿去化验一下,法医那边说,应该能化验出是否是中毒死的。”
队长将笔录往桌上一放,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小子,真是个畜生。”
卢侯早就知道卢俊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他又不瞎。
而且,主动撕破这层默契,将这话说出来的,还是他的儿子卢俊。
父子俩为此大吵了一架,卢侯气昏过去进了医院。
在医院救治时,卢侯检查出了自己得了癌症。
他不打算治了,觉得治了没意思。
他就偷偷立了个份遗嘱,还没来得及去找村里族老公正,只是打了个草稿,暂时锁在自己抽屉里,结果被葛丽发现了,毕竟这男人在她这里就没秘密可言。
遗嘱内容很简单,意思是卢侯死后,他的房子、存款和铺面,分为两份,一份给卢俊,好歹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而且葛丽还得跟着卢俊生活。
另一份则捐给市区里的一家福利院,他这辈子没自己的孩子,对其他孩子,看着也是欢喜,想让他们在福利院的生活条件更好一些。
得知自己的一半财产要被偷走的卢俊,直接找人买来了药,给卢侯给药死了。
小警员问道:“曹队,这尸体要是不炸,这件事,不就埋下去了么?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冤魂显……”
曹队伸手,把小警员的警帽调整了一下戴正。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后,曹队走出办公室去找所长汇报案件进展。
李三江、林书友和陈曦鸢,坐在一个房间里,三人面前放着茶水。
这是个接待室,办公桌上摆着一台电视机,央视台,正播放着海南房地产的相关专题。
主题是汲取教训,节目最后,还播出了很多海南的美景画面,寓意着海南的未来依旧美好。
林书友:“你们那边房子之前那么贵么?”
陈曦鸢:“嗯,贵了好几年,然后泡泡破了。”
林书友:“你买了么?”
陈曦鸢:“我是当音乐老师的,哪有钱买,谁找音乐老师补课?倒是听说你,家里地很多?”
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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