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时他也瞧见了,这席也没什么吃头。
呵,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自始至终,村支书甚至都没特意去看一眼就坐在那儿的葛丽。
等亲爹走后,卢俊扭头看向自己“亲爹”的遗照。
眼里,流露出怨毒与恨意。
仿佛是在怪卢侯,从他亲爹那里将自己偷走,让自己没能享受到亲爹的关爱。
周围人开始安慰他,葛丽那边也有人在安慰葛丽,大家都显得很和气,也很善解人意。
陈曦鸢对林书友小声道:“你们南通,风气这么开放的么?”
林书友:“我福建人。”
陈曦鸢:“哦,对哦,但你南通话说得好标准。”
林书友:“嘿嘿,是嘛?”
陈曦鸢:“嗯,感觉和我一样,南通话说得很自然。”
林书友:“额……”
陈曦鸢:“什么时候开始表演?”
林书友:“再过一会儿,等他们那边先表演完了。”
陈曦鸢:“表演?”
林书友:“李大爷说过,那些在你周围,不断安慰着你的人,其实心里都在看你的笑话,演出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只为了好凑近继续嚼你的是非。”
陈曦鸢:“很贴切呀。”
李三江从灵堂里走出来,二批席都结束了,他的午饭居然没人送来,不上正规席面吧,好歹端点东西来让他对付一口。
自己饿一顿无所谓,可俩孩子还跟着自己一起呢,尤其是阿友最近本来就吃得少,再缺顿,都要担心掉膘儿了。
“来,吃着垫吧垫吧,等晚上咱早点回家吃饭。”
李三江递来了云片糕、饼干、花生还有酥糖。
陈曦鸢接过来,吃了一片云片糕,疑惑道:“李大爷,你出门时口袋里装了这么多东西?”
李三江:“卢侯请的。”
陈曦鸢侧身,看了一眼遗像。
李三江:“吃你们的,没事,卢侯人很好,请伢儿们吃点零食不会生气的。”
这些吃的,是李三江从供桌上拿的。
李三江:“抓紧吃,吃完后好好演好好吹,让卢侯走得热闹点,也体面点。”
吃完后,林书友拍了拍手,从椅子上一个旋转身,径直来到了空地上。
双目一凝,竖瞳虽未开启,但气场已经溢出,瞬间吸引住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
紧接着,更是一套连招表演,无论是真功夫流露还是表演风格的展现,都无可挑剔。
“好!”
“厉害!”
听到外头传来的喝彩声,坐在灵堂内念经的李三江也笑了,随后又觉得不对,外头这氛围,有些太欢快了。
很快,凄婉的笛声传来。
陈曦鸢遵照李大爷的吩咐,要哀伤。
但李三江低估了这丫头的乐律功底。
渐渐的,在场所有人,眼眶都开始泛红,而且擦眼泪的同时,还要止不住地为林书友叫好。
李三江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这挺好的,是他想要的那种腔调。
林书友一阶段表演结束后,李三江取来一个火盆,放在了地上。
阿友手持金锏,围绕着火盆走三步赞。
随后,他将一把锏高举,另一把锏下垂,迈着步子,步入灵堂,围着竹床上的逝者转圈。
官将首本就有这方面的呈现风格,故而阿友懂得分寸,表演的时候就是表演,而不是抓鬼。
但陈曦鸢是第一次入行,而且格外敬业,她居然也一边吹着笛子一边跟着林书友走进了灵堂,一起绕圈。
先前她是给外面所有人演奏,现在等于是在给逝者独奏。
等她追随林书友的步伐,又从灵堂来到外面坝子上后,李三江又指了指卢侯的遗照,示意细丫头对着卢侯的照片吹。
陈曦鸢将调子扬起,双目看着遗照。
殊不知,在他们俩出来后,竹床上躺着的卢侯,身体已经剧烈抖动起来。
李追远跟自家太爷出来做白事时,都会刻意“避嫌”,所以才能一切正常。
因此,李三江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他也不清楚,常被自己从家里牵出来干活的骡子们,各个背后有着怎样的背景,身具何等的位格。
林书友将金锏拍到供桌上,上面的香全都飞起,再一锏横抽,所有的香都被点燃。
这简直是魔术,周围人一边用力鼓掌叫好一边眨着湿润的眼睛。
只是,恰好有一阵风吹来。
将其中三根香吹偏,这使得林书友下一步动作,没能完全成功,金锏只接了其余香甩入香炉中,另外三根香眼瞅着就要落到地上。
到底没开竖瞳,对身体力量的使用也就差点火候。
陈曦鸢身子一侧,右臂一抬,三根香被她以臂弹起,准准地落回香炉、稳稳插入。
加之风也将旁边的黄纸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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