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哥,继续喝水。”
谭文彬继续喝茶。
崔心月则继续抱着他的腿摇晃哭喊,过了会儿,见不起作用,她开始拿指甲往谭文彬身上去抓挠。
“该死的,你让我没脸见人,那我就抓花你的脸,让你也没脸出去见人!”
“彬彬哥,踹她,再骂她。”
谭文彬早就忍不住了,不仅是被她这独特的哭嚎嗓音搅弄得头疼,更是怕对方抓挠坏了自己脸上的人皮。
“砰!”
一脚踹出。
崔心月重重落地。
谭文彬:“贱人,给我滚!”
崔心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谭文彬,这一眼里,有夫妻感情的不舍,有对当下境遇的不敢置信,有对未来生活的迷惘与惶恐。
角落里站着的李追远,面上挂着惶恐不安的神色,却一直在注视着她。
她太会演了,也演得太好了。
但她演的,是外人眼里的崔心月。
先前的一切,都是她在求自己这场表演的谢幕。
“赵阳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崔心月站起身,发出一声长泣,然后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那一颤一颤的背影,深刻诠释着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李追远收回视线,这种谢幕方式,也是在故意搞冷战,希望接下来一阵子双方不要见面。
谭文彬将茶杯放回茶几,心声通过红线传递到李追远这里:
“小远哥,她这是怎么了?”
这人设,明显和预想中的不符,缺失了深度。
李追远不认为自己会拿错剧本,因为他可是从赵阳林尸体上残留灵念里汲取出来的记忆。
因此,有问题的,是崔心月的剧本,她演技很好,可本子,只流于表面。
“彬彬哥,这位二房夫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假的。”
“小远哥,这赵家还有一个潜入者?”
“可能,不止一个。”
……
赵毅在庵堂外,等待通报,不一会儿,就有一侍女过来:
“旭少爷,夫人愿意见你,您请。”
赵毅从不担心自己会得不到召见,因为她母亲的形象就是如此,家里哪一房的谁有心事有郁结,都可以去找她倾诉。
她会以佛法道理对你进行开解,让你得到内心平静。
这些对话,都可以记录下来,当填充佛门经典的小故事了。
因为,问的人本就是设计好问题来的,生怕陈翠儿解得困难解得不方便。
这就是三房在赵家,超然地位的具体表现。
凉亭里,陈翠儿右手持佛珠,面前摆放着一卷佛经。
自己母亲这模样是小家碧玉的那种,配合当下的环境与氛围,还真有种青灯礼佛的质感。
只是,赵毅内心追随的是先祖赵无恙的足迹。
在他看来,在曾出过龙王的赵家里,出现一个礼佛的,本就是一件很荒诞的事。
自家曾有真龙不去学习瞻仰,反倒去追寻什么空门?
不过,赵毅毕竟不是家主,这赵家的门风,也早就吹歪了。
走到亭前,赵毅行礼:
“三婶婶。”
“旭哥儿,来,坐。”
赵毅坐了下来,开始倾诉。
主题很简单,无非是性格古怪的爸、脾气暴躁的妈,还有一个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的自己。
陈翠儿以佛理开解。
说了一通很有道理,实则也就仅仅只有道理的废话。
赵毅表露出明悟豁然的神色,赶忙起身感谢。
陈翠儿面露微笑,一副超然物外之感。
唉,自己这个母亲,还是没变,依旧那么爱装模作样。
可惜,这点花架子,全都是被捧起来的。
都说三房生了好儿子,这话反过来理解就是,三房除了生了个代表家族走江的好儿子外,啥也不是。
赵毅告辞离开。
刚走出凉亭,陈翠儿就敲起了木鱼,念起了佛经。
“哆……哆……哆……”
赵毅眼角余光,看见石板两侧鱼塘里的鱼儿,都浮出了水面,跟着木鱼声轻轻摇晃,像是在领悟佛理。
就算不看这些金鱼,光是听这木鱼声,自己胸口的生死门缝就起了警示!
这是佛法,不,是佛韵!
只有佛法造诣极为高深者,才能散发出佛韵,引人参拜,使兽聆听。
赵毅神情不变,步频不变,可心里,却生起了滔天巨浪!
他才不信自己的母亲陈翠儿真礼佛礼进去了,还礼得那么高深,她那样肤浅的一个人能入空门深造,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而这,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
凉亭里的这位,不是自己的母亲!
赵毅准备离开这里,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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