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用一种救世主般的口吻说道:“那个名字已经不适合你了。它代表了你的过去。但你已经新生了,我来为你取一个真正的名字。”
看到假谢明姝没有继续攻击她,反而还要为她取名。凌氏瞬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像是生怕假谢明姝再度发怒一般,她讨好地演出了激动的浮夸样子:“对!对!姝儿说得对!是阿娘错了!阿娘太糊涂了!那个名字就是耻辱!是枷锁!阿娘不要了!幸亏有姝儿点醒我,否则我险些要抱着这肮脏的东西过一辈子!”
她脸上挤出一个无比狂热的崇拜笑容:“姝儿来吧,赐予我真正的名字!一个崭新的、强大的、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假谢明姝略一思索,便道:“从今往后,你就叫凌非诛。”
凌氏怔怔地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先是在唇齿间无声地咀嚼了片刻:“凌非诛……”
下一秒,她像是领悟了什么至高的真理,整个人都因狂喜而颤抖起来。
“非诛……非诛!”她大声地重复着,整个人越发激动,“对!这才是我!这才是我该有的名字!”
她抓住假谢明姝的衣袖,语无伦次地赞叹着:“我懂了!阿娘彻底懂了!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凌语柔,只有凌非诛!”
假谢明姝看着她,满意地点点头。在假谢明姝身后,女主光环正在绽放光芒。
角落里的人偶谢明姝,看着这荒诞绝伦的一幕,打从心底里为自己的母亲感到悲哀。
取完新名字,再无他事,就只剩下收拾行李,搬出谢家了。
这事假谢明姝自然不会做,凌氏也不放心下人收拾自己女儿的东西,便自己兴高采烈地收拾起来。
收拾着收拾着,她看到了被丢在一旁的人偶谢明姝,便拿起来问道:“姝儿,这个人偶要带上吗?”
假谢明姝走过去,接过了人偶,低头打量着它。
人偶谢明姝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丝眼神的波动都没有。
她自然不会幻想假谢明姝会突然大发善心,就此放过她。不会的,面前这个妖怪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她只会继续带上自己,逼迫自己继续目睹母亲被洗脑的样子,不断折磨她。
人偶谢明姝面无表情,是因为她已经彻底绝望。
可没想到,假谢明姝只是看了几眼,便随口道:“不了,已经玩腻了。”
说罢,她手一松,将人偶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人偶谢明姝呆住了。
直到房门关上,凌氏与假谢明姝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她才反应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到窗边,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自己……自由了?
下一刻,一个念头猛地窜入脑海。她可以去找阿爹了!她可以去告诉阿爹一切真相了!
人偶谢明姝欣喜若狂。
然而,就在她刚想迈出那条完好的腿时,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视野、声音、触感……一切感官在一瞬间被剥夺,只剩下意识被抛入一片黏稠温热的虚无之中。她不再是木偶,甚至不再有形体。她成了一缕漂浮的思绪,被某种柔软而坚韧的力量包裹着,动弹不得。
她想尖叫,却发现自己没有喉咙。她想挣扎,却找不到四肢。
在没有任何五感的漆黑中,她甚至没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混乱,整个人在清醒和浑噩中来回切换,就像正在承受水刑。
有人将她的头按进水里,偶尔让她浮上来看一眼,转瞬又被拽入窒息的水中。而在那刹那的清醒中,她唯一能够察觉到的变化,就是四周似乎正在变得拥挤而温暖,仿佛自己被关进了某个狭小的囚笼。
人偶谢明姝惊慌失措又茫然不解,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落到了哪里?
她束手无策,最后只能默默地忍耐。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那片仿佛永恒的黑暗里,扎进了一根针,一根发着光的针。
紧接着,那一直温吞吞地包裹着她的囚笼猛地有了生命,开始发疯似的蠕动、收缩,用一股不容分说的蛮力,把她朝着那点光亮死命地推。
挤压感快要捏碎她了,光也越来越亮,亮得刺眼。
最后,在一阵旋转里,她被猛地推了出来。
刺骨的寒冷瞬间包裹了她,视野里白茫茫一片,亮得灼人。她本能地想缩成一团,却惊愕地发现自己有了全新的细嫩四肢。
她越发惶恐,着急地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眼皮重得像挂了俩秤砣,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睁开一条缝。她艰难地看去,整个世界就是一堆晃来晃去的巨大色块。下一秒,一双砂纸般粗糙的大手托起了她,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凑到眼前,嘴巴一张一合,嗡嗡地念叨着什么。
就在这片乱七八糟的喧闹里,一个熟悉身影挤进了她模糊的视野。
是她的阿爹,谢承渊。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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