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无形的绳索一点点在勒紧。
刘仁似乎也察觉到了军心不稳,连续几日都在城中实行戒严,并当众处决了几名被怀疑有异心的低级军官,试图以严刑峻法稳定局势。然而这种高压手段,反而加剧了内部的恐慌与不满。
中军帐内,李治听着各方汇报,对张柬之道:“看来,刘仁已心生惶恐。”
张柬之点头:“殿下所言极是。如今,当一面保持压力,一面静待其变。或可再寻机,拔除一两处外围营寨,进一步震慑城内。”
李治目光再次投向沙盘上那座最初让他受挫的前哨营寨,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这一次,他眼中少了急切,多了几分稳扎稳打的决心。
夏林依旧靠在角落,仿佛对帐内的讨论漠不关心,只有偶尔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一圈。
最终就在李治即将要下命令的时候,夏林终于站起身来:“上次问你的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没?是走仁君路线还是暴君路线?”
李治显然被父亲这个问题问得一懵,他迟疑了好一阵子,然后挠头道:“上次父亲也没有给儿子答案,儿子苦思许久,的确想不明白。”
“就用这次攻城打比方。你要走暴君路线,这时就该趁着夜黑风高一把火把城周围的山林给点了,然后使炮猛攻另外一面城门,主打一个宁杀错不放过。”
“可……城中还有十数万百姓,儿子做不到。”
夏林笑了起来:“所以你选了仁君路线对吧。”
说完之后,他起身道:“全军听令,后撤十里。为城中军民让出一条活路。”
说完,他便来到营房角落,穿上了铠甲:“备马,我出去一趟。”
“父亲……那可是叛军。”
“放心。”夏林摆手道:“你爹我比你怕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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