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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回到院落,推开门,随手将提灯挂在门廊下,昏黄的光晕在风中摇曳。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
陈易脚步未停,径直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对于东宫若疏这种神出鬼没的出场方式,他早已麻木,甚至懒得回头看一眼。
东宫若疏很可惜他没有看到自己妩媚的眼神,旋即一想,她已足够妩媚了,错显然不在她自己。
“那池子真有用么?”东宫若疏从阴影里飘了出来,绕着石桌转圈,好奇道“我许那么大的秘密,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停在陈易面前,凑近了仔仔细细观察他的眼睛,仿佛想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陈易慢条斯理地啜了口冷茶,抬眼道:“没有。”
东宫若疏的肩膀彻底耷拉下去,飘到他对面的石凳上,显得很沮丧。
陈易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竟也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庆幸,旋即又化作更深的疑惑。
这笨姑娘……许愿时的动静那么大,池水翻涌符文闪烁,俨然非同小可,为何对这个“勾引”的愿望毫无反应?是愿望本身的问题?抑或是说,已经生效,只是他们不知?
种种思绪浮过脑海,对于这笨姑娘,陈易虽有欲望,却始终没有多少情丝可言,她太大智若愚了点,若是真有了关系,为此负责,倒也无可无不可,偏偏东宫若疏是个魂、成了鬼,连那点可能性都抹去了。
“东宫姑娘,”陈易放下茶杯,略一作想道:“你执着于勾引我,除了回报太后之情,是否……也有你自己的私心?”
笨姑娘要是否认,他也就顺利推舟拒绝了。
东宫若疏闻言,抬起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迷茫了一瞬,随即坦荡地点了点头:“有啊!”
陈易眨了眨眼,眉峰微挑,“哦?什么私心?”
“因为……很有意思。”东宫若疏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之前的沮丧一扫而空,“你不觉得吗?你跟襄王女很有意思,跟景王女也很有意思,跟好多女人都很有意思。”
听闻此言,陈易一时无言以对,准备好的话语都止住喉咙,他着实跟不上她的思路,也不知如何回答。
“这世上好像没有你得不到的女人,所以我想啊,要是你被我勾引了,会不会更有意思。”东宫姑娘理所当然道。
陈易看着她那副天真又执拗的模样,心中那点无奈忽然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冲动。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缓缓问道:
“东宫姑娘,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我真被你勾引到了,想跟你……假戏真做呢?”
笨姑娘的眼睛瞪大了一下,卡壳了一瞬。
“假戏……真做?”她重复着这四个字,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不知所措?
“不错,要知道哪怕你是魂魄,殷惟郢那里也有神魂交融之法,假戏真作倒也并不难。”
她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那我再拒绝你咯。”
“若是你没得拒绝呢?”
东宫姑娘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东宫姑娘,你不怕我来真的?”
好一会后,东宫姑娘认认真真道:“不怕,我有师傅的剑意在身,就在魂魄里。”
陈易敛了下眸子,道:“那你成婚时怎么不用?”
“当时我怕一剑劈死你,现在不怕啦,现在只能劈伤你。”
陈易听了一时无话,倒是很想治一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姑娘,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笨姑娘如今成了魂魄,偏偏他术法不济,对付魂魄的伎俩都没几个。
要是她有肉身,看看密瓜籽就足以让她打退堂鼓了。
跟这笨姑娘较真,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
“洗洗就睡了,别烦我。”
说罢,他起身,看也不看还飘在石凳上东宫若疏,径直走向屋内。
一番简单的梳洗,冰冷的水似乎浇熄了些许心头的躁郁,但不知怎么,身体深处因那笨姑娘一番话语,一丝无名火略微点起。陈易和衣躺下,闭上眼,将这些心绪一一驱逐出脑海。
疲惫和心累终究占了上风,没过多久,陈易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陷入了沉睡。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清冷的光斑。
屋内一片寂静。
忽然,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阴影里飘了出来,等候许久的东宫若疏悬浮在床边,好奇地打量着熟睡中的陈易。
他眉头微蹙,即使在睡梦中,瞧上去也生人勿近。
但是,
“他是傲娇啊……”
从前听不明白,现在东宫若疏明白“傲娇”是什么意思了——明明嘴上冷言相待,可还是给她准备了夜宵。
嘴是冷的,阳气是热的。
东宫姑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
陈易穿着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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