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腐?
然而,若土司反噬,野夷劫掠,流民失序。届时,寡人拿什么弹压?拿什么震慑朝廷鹰犬?又拿什么……”
她的声音在这里有了一瞬微不可查的停顿,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峦迭嶂,投向那风云激荡的北方天际,再开口道:
“……去应对这即将到来的…天下之变?”
陈易再度沉默。
秦青洛所说的话,他不会不清楚,其实历代安南王皆是如此经营南疆,而经过三百年的励精图治,如今南疆相较于中原,已是赋税极轻,徭役极薄之地,否则也不会有大量的流民迁徙入此地。
林风穿过枝叶,带起一阵细微的呜咽,安南王略微沉吟,缓缓道:
“寡人知你有妇人之心。
待寡人把诸土司一削,财多、地多、民多,可缓一时。”
陈易略有诧异,微挑眉头,道:“…王爷在安慰我?”
安南王这一回倒并未否认,反问道:“是又如何?”
陈易喉头动了动,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平稳:“卑职,明白。”
秦青洛不再言语,轻夹马腹,战马迈开沉稳的步伐。铁鳞军沉默地跟上,盔甲摩擦的声响在林间回荡,冰冷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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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陈易心思略有繁复,一路上解去甲胄,便直扑自己的院子。
不过,祝莪已远远看到他回来,便选了一件较为宽松的衣裳,迎上了他。
“我不擅长跟她一块去办事。”
忽见祝莪,陈易像是卸去些许担子,如此道。
“官人是有压力?”
“的确,”陈易笑了下,而后略有无奈道:“她说我有妇人之仁,把我埋汰得不行。”
此话一出,心思敏锐的祝莪一下便猜得七七八八,跟着略叹了口气后,似想到了什么,眼睛反而一亮。
“王爷极少如此直接埋汰,她素来礼贤下士,官人且往好处想想,”她顿了顿,道:“难不成王爷这话是在说…要纳官人做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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