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院,李亨再一次怒斥李泌。
因为最近李泌频繁在他耳边说韦坚的坏话,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坏话,就是希望太子劝阻韦坚悬崖勒马,不要再与王忠嗣接触。
李亨怎么可能答应呢?他这个人比较自私,不愿自己冒险频繁与王忠嗣见面,免得他爹猜忌他,所以指使韦坚去暗中接触,如果连韦坚都没有的话,他跟王忠嗣之间的联系,就会出现信息差。
王忠嗣的性格,勇猛刚毅,寡言少语。
这个人不是话痨,他说话是很少的,李亨与王忠嗣在一起的,也是他说的多,王忠嗣说的少,本来就很难见面,见面话又少,这还怎么沟通嘛?
只能是靠着外面的人,帮他不停的传达信息。
他最近已经是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只觉四面楚歌,威胁不仅仅来自于李琩,还有十王宅内。
八月初五,是圣人的圣诞,千秋万岁节,以往这个节日,十王宅所有的亲王,都会将自己给圣人准备的礼单请他过目。
为什么呢?因为别人不能送的比他多,比他送的好,这就好比领导家里办事,你随礼不能超过你的办公室主任。
但是呢,今年到现在了,十王宅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派人问过,一个个的都说还没准备好,这是扯淡呢,日子都快到跟前了,没准备?
不是没准备,是要跨过他,也就是说,这些人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们不会再顾忌他,也要在父皇面前争宠了。
这会让他有一种被孤立、被轻视的危机感。
李泌闭目站在一旁,内心无奈至极。
他唾沫都快流干了,劝不住啊,一开始他就提过建议,先设法将王忠嗣留在京师,只要王忠嗣在,无需交流,李林甫和李琩就不敢做的太过分,但是太子不听啊。
太子认为,将王忠嗣留在京师的难度太大了。
没错,难度是大,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个风险最大的呢?
人家高将军从一开始拦阻韦坚进十王宅,就已经暗示了,你们不听啊。
而李泌也是耿直,直接来了句:
“若是太子继续放任韦坚如此,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李亨顿时暴怒:
“乳臭未干,你还真以为你可以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张九龄不过是在吹捧你,你真以为你是神童啊?”
李泌可不会因为太子骂他,就不忠心了,古人一般不会因为挨打挨骂而改变立场,背叛,一般是来自利益。
只见他义正词严的驳斥太子道:
“长源初见太子时,便跟太子说过,您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事到如今,我依然这么认为,但是太子若是继续这么执迷不悟,那么乾坤扭转,也并非没有可能,您可以犯错,所以您才一直在犯错,隋王不敢犯错,因为他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因此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出错,长此以往,攻守易型了我的太子。”
李亨听完更是大怒。
别人驳斥他,他看在对方的官位和声望上,还能容忍一二,李泌竟然也敢轻慢他了?
孤的威望已经跌到这个程度?一个幕僚都敢这么跟他说话?
“忠言逆耳,太子不信我,请召见崔侍郎,贺监等人来此,李泌自会证明,韦坚真的错了,”李泌大急道。
李亨会听吗?不会的。
但是他也真是命好,偏偏这个时候,李静忠进来了,说是崔氏兄弟求见。
也就是中书舍人崔琳和太子詹事府詹事崔珪。
“行,你不是要证明自己吗?”李亨狠狠瞪了李泌一眼:
“孤看你怎么说。”
崔琳一进门,直接便来了一句狠的:
“韦坚要出事了。”
李亨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整个人愣在当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李泌闻言,赶忙上前扶着一脸匆忙的崔琳二人坐下,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崔琳擦了额头的冷汗道:
“李林甫突然要招募十万工匠帮着韦坚加赶工期,这是完全不合理的,水利工程,是不能着急的,急了必然出事,先不说最后出了事,肯定是韦坚来背,就怕此项决策,背后是在针对韦坚。”
李泌一听这话,浑身一震,道:
“圣人要杀韦坚。”
崔氏兄弟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后,崔珪道:
“我们也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是总觉得,似乎可能性不大。”
李亨瞧不起李泌,不代表别人瞧不起,事实上,太子党很多人对李泌都是非常推崇的,别看人家年纪小。
张九龄、严挺之、韦虚心、张廷珪都很看重李泌,一个人称赞你,也许你还不算优秀,一群人称赞,那是绝对优秀了。
如今李泌破口而出的猜测,是崔氏兄弟谈论许久才猜到的一种可能,可见人家反应有多快了。
太子已经是呆若木鸡了,他的思维已经跟不上了。
接着,崔琳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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