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左相,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偏袒李祗,我这是为了朝局,希望王妃诸位,好好思量一番。”
武明堂当即笑道:“左相的朝局是左相的朝局,右相的朝局是右相的朝局,坐在什么位置上,就要考虑这个位置上的事。”
说着,武明堂看向郭淑道:“十八郎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屁股决定脑袋!”郭淑和韦妮儿异口同声道。
李适之顿时莞尔,这个形容倒是新鲜有趣。
武明点头道:
“对!言简意赅,就是这个意思,隋王宅眼下四面楚歌,想要我们难堪的,想要我们不舒坦的,大有人在,这种时候,我们面对的局面,与左相眼中的局面不一样,想法自然也就南辕北辙了。”
李适之知道武明堂难缠,却不知道这么难缠,闻言诧异道:
“夫人一口一个我们,让我有些听不明白了,你也要掺和进来吗?是你的意思,还是裴敦复的意思?”
裴敦复的立场至关重要,因为我们要知道,京兆尹和洛阳尹,与一部尚书,也就是半步之差了。
如果裴敦复选择站队李琩,形势更为波谲云诡。
武明堂摇了摇头:“我只代表我自己,我是十八郎的表姐,为他着想,难道左相很意外吗?”
李适之叹息一声:
“眼下的朝廷,沉疴宿疾并不少,我初任宰相,有扫除积弊之心,既是为了圣人,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如今若是再起储君之争,势必拖累朝政,届时积重难返,隋王乐见否?”
“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武明堂语锋尖锐道:
“左相别用这些大义来哄骗我们,隋王在考虑天下苍生之前,还是应该先考虑自身安危,救人先救己,谁也不会例外,兴庆宫比武之中,王妃已遭欺辱,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人,没有这样的,隋王也是被逼无奈,左相知否?”
此话一出,就连杨玉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明显,李适之和武明堂谈论的话题,已经超出范畴了,而且两人多少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武明堂吧,就是这个性子,但是杨玉瑶很少见李适之像今天这样面色不善的。
因为武明堂说的话太冲了,堂堂宰相,怎么能忍受的了?
但是呢,能当在宰相的人,终究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吗?官越大的人,越是平易近人。
因为人家有肚量。
李适之笑了笑,摇头道:“夫人能言巧辩,厉害厉害,这样吧,等隋王来了,我跟他谈。”
“不必!这件事没得谈,”武明堂道。
这话说出来,别说李适之惊讶了,郭淑都惊呆了,你怎么能代隋王做主呢?
于是她赶忙插嘴道:“左相说的对,等我们阿郎回来再说吧。”
她总得给李适之一个台阶下,毕竟武明堂已经将人家架上去了。
其她人也是纷纷给武明堂使眼色,让她服个软,别让人家左相这么难堪,但是武明堂只当没有看见。
李适之倒是洒然一笑:
“看样子我今天是白跑一趟,既然如此,那就再说吧。”
说罢,他也不顾郭淑和杨玉瑶的尽力挽留,笑呵呵的就这么走了。
刚出隋王宅大门,李适之脸上的笑容倏然隐去,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一顿武明堂,也就算是出气了。
指望他真的跟一个女人计较,那也不可能。
女人,是不会被他放在心上的,正如杨钊眼下与王苏苏关系亲密,他听说之后,一点感觉都没有。
兰方院,
此事的气氛颇为尴尬,大家嘴上没说,但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在埋怨武明堂太过火了。
人家是宰相,哪见过跟宰相这么斗嘴的?
武明堂叹息一声,喃喃道:
“我知道你们心里怪我,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十八郎到了如今这个份上,自己人就是自己人,敌人就是敌人,要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像李适之这类的,不是自己的人,就要当作敌人看待,不要怕得罪他,不得罪他,怎么换来李林甫的全力支持?如果怕得罪他,还争什么东宫之位?干脆求个外放,找一处地方,静静的等人家李亨继位之后的赐死诏书吧。”
说罢,武明堂也起身走了。
留下四个女人面面相觑
“我怎么觉得,我好想比以前更威武了些?”
李琦脑袋上的绷带已经全部去掉,伤疤正在愈合,他拿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眼下的模样,觉得脸上这个“人”字疤,似乎还挺酷了。
你还别说,确实挺酷,本来一个清秀的人儿,如今看上去,像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让人望而生畏。
也许伤疤与纹身一样,都能给人这种感觉吧。
“亏你说的出来,”妻子武氏叹息道:
“伤在哪不好,伤在了面上,你今后可要想开一些,别成了庆王那样的性子。”
人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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