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
“钱财一物,最是复杂,也最是重要,”
武明堂在兰方院道:
“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衙门,主官必定要将财政牢牢的握在手中,而皇城各机构,也属户部的门槛最为破旧,时常需要修缮,因为上门求财的太多了。”
郭淑点头道:
“李祗这个人,我从阿郎那里了解过不少,此人应该没胆子挑衅我们,多半背后有人撑腰,会不会是太子?”
武明堂笑道:
“不要猜测,而是要定论,眼下所有对十八郎不利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推到少阳院的身上,就算不是他干的,我们也要认为是他干的,敌人就是敌人,不要替敌人开解,人这辈子一旦结仇,没有冰释前嫌这种说法,那是哄骗人的,所以,你如果有仇人,要么远远的避开,要么彻底除掉,除此别无它法。”
“夫人见识高明,确实如此,”韦妮儿在一旁道:
“我在族内见过不少,小时候丁点大的矛盾,即使到了成年也化解不开,有些甚至是一辈子的仇怨,所以我阿爷的性子孱弱了一些,在族内基本不与人争,就是因为不愿跟人起了纠纷,看一个人不顺眼了,怎么看都不顺眼,无法改变的。”
“那这件事,等到阿郎回来再说?我们暂时不要妄动?”郭淑看向武明堂道。
武明堂摇了摇头:“李适之肯定是要插手的,这个人也真是喜欢多管闲事,难不成他是想在宗室拥有更高的地位?以此来制衡李林甫?”
“也许纯粹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吧?”杨绛道,她是这几个女人当中,与李适之打交道次数最多的。
因为李琩在二婚之前,李适之经常来隋王宅喝酒,李琩也经常带着杨绛出席名士小团体的宴会,所以在她看来,李适之似乎还真就是这样的人。
二婚之后,李适之为了避嫌,很少来了。
武明堂摇头笑道:“也许他以前是这样的性子,但是掌管门下省之后,肯定不是了,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不会由着自己性子来。”
“让他来好了,我看看他这个说客,会偏袒谁,”杨玉瑶刚在隋王在吃过晚饭,正掩袖遮面,剔着牙齿。
话才说完,管家张井来报,左相请见王妃。
众女对视一眼,纷纷笑出了声。
“我们刚才还在猜测,左相这个爱管闲事的,什么时候会来呢?”
众人将李适之迎进来之后,杨玉瑶上前挽着对方胳膊笑道:
“没曾想您来的这么快,晚饭还没有吃吧?”
几个女人在见到李适之之后,全都换了一副面孔,郭淑是敬重,武明堂是得体,韦妮儿是谦卑,杨绛是热情,杨玉瑶是放浪。
好在李适之什么场面都见过,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反倒是笑道:
“三娘定是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了,我来的一路上,耳根子发烫,见到三娘,恍然大悟。”
“左相快请入座,三娘怎会编排您呢?”郭淑上前请李适之坐下:
“她只会说您的好。”
没错,杨玉瑶和李适之,其实是政治合伙人,与李琩,那叫人生合伙人。
两人的关系确实非常亲近,要不然李适之也不会任由对方挽着自己胳膊,成何体统啊?
“左相还是为了那件事而来吧?”武明堂笑道:
“隋王不在京,吴王便欺负我们这一家子妇人,您可要给我们评评理。”
李适之哈哈一笑,道:
“都是误会,我刚才已经训斥过他了,大家同根同种,有什么矛盾是解不开的呢?”
武明堂笑了笑,看向其她人,意思是你们听见了吧?我刚才已经跟你们说了,只要结仇,就是解不开的,所以不要听李适之在这放屁。
韦妮顿时蹙眉道:
“我们可没有招惹他,郭主事这么一个老实人,却无端遭人殴打以至重伤,我们若无回报,恐怕别人会以为隋王宅就是这么好欺负,那么今后是不是还会有更多人欺负我们呢?我们是不是连安兴坊都不敢出去了呢?”
“啧话不是这么说的,”李适之笑呵呵道:
“牵扯的事情比较复杂,不能意气用事,你打我,我再还回去,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哟,您这话说的,”杨玉瑶撇嘴道:
“别人欺负我,我就站那让人家欺负啊?那我还活什么人啊,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李适之确实不习惯跟女人谈正事,因为她们会胡搅蛮缠,就比如眼下的杨玉瑶。
我来的目的,是平息这件事,你倒好,叨叨叨说了一大堆,全都是火上浇油的,被打的又不是你的人,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李祗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李适之装作表情严肃,寄希望于这个几个女人也严肃一点,只见他正色道:
“兴庆宫比武之后,隋王与十王宅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了,大家合不来,可以不打交道嘛,实无必要非要争个短长,亲王们不和,影响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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