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几乎已经是一边倒的开始支持王韫秀了,尤其是平民和年轻人,觉得王韫秀有失体统,有伤风俗的,都是上了年纪的。
李琩也在这时候赶到,他骑着马,带着兵,特别好认。
乱哄哄的形势也随着他的到来,迅速安定下来。
王家一个老头过来要跟李琩说话,被武庆给拦在一遍,压根不能近身。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也都落在了李琩的身上,因为李琩是眼下级别最高,身份最尊的人,他的态度,将决定今天这场闹剧,是否是闹剧。
见到李琩到来,王韫秀瞬间脸色煞白,她知道李琩会拦他,因为以前就拦过。
而李琩要是将她拖走,谁也拦不住。
“不关隋王的事情,”王韫秀主动迎上去,小声道:
“你与我的恩怨,咱们私下说,今天你不要管,算我求你了。”
李琩手握马鞭,笑了笑:“事已至此,闹得这么大,我已经不能不管了。”
王韫秀顿时面如死灰。
只见李琩来到俩人中间,微笑冲着朝他行礼的元载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桌子上的那纸婚书。
“还挺正式啊,聘礼和吉日都有啊,”李琩忍俊不禁,看样子王韫秀今天的举动是早有准备啊,这丫头的行径看似荒唐可笑,但也确确实实令人钦佩。
元载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摊上了大唐万里挑一,仅有的那个愣头青。
李琩看了一眼桌子对面的执笔郎,伸出手掌:
“笔拿来。”
这个执笔郎,是王家的家臣,王忠嗣他爹王海宾拜把子兄弟的儿子,王海滨和结义兄弟死在战场上后,人家便在王家安顿下来,王忠嗣是当成义兄看待的,也是大将军府太原宅的大管家。
要不是他这个大管家纵容,王韫秀和元载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不给,”管家直接拒绝了李琩。
李琩笑了笑,猛地探出手臂,一把夺了过来:
“拿来吧你。”
“隋王慎重,事关小女终身大事,你莫误我,”王韫秀已经带着哭腔在求饶了,但是她不敢去夺李琩的笔。
元载已经回避目光,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着全天下对他的宣判。
李琩笑了笑,提笔就写,写在媒人下面的那处空白上面。
木子李,玉昌琩,写的非常好看。
王韫秀从最初的惊骇和死心,逐渐转变为激动和兴奋,她捂着半张脸庞,见证了李琩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名字,见证了自己的婚书从此具备法律效力。
接着,李琩将笔递给了一旁的元载,道:
“本王做媒,写下你的名字,我现在就带你们入宫面圣。”
元载颤颤巍巍走过来,不能置信的看着婚书上李琩的名字,完全不敢相信眼下发生的事实。
在李琩和王韫秀的催促下,他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李琩拿起婚书,双手举高,转着旋转着朝四面八方展示,大声道:
“天宝元年壬午科进士头名元氏子弟,与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嫡女,今订婚约,才子佳人,有目共睹,诸位今日便是见证。”
“我同意!”人群中有人喊道。
“彩!”
“妙哉!”
“当如是!”
在一片声浪迭起的欢呼声中,李琩带着元载和王韫秀入宫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让严武立即飞报吴怀实,要让圣人心里有个底,别被他们仨打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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