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七窍流血,却没有半点萎靡。
而在他手里,刚才还想与张之维玉石俱焚的张恩溥被他拎着,生死不知。
那天师剑和阳平治都功印也像是找到了旧主,在张之维身旁环绕,却无法接触到张之维身体分毫。
“接下来,怎么圆这个谎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张之维便拎着生死不知的张恩溥化遁光离去。
而那失去主人的天师剑和阳平治都功印也随着张之维的离开失去光芒,落在地上。
火势浇灭的山林中,一道人影缓缓走出,捡起那天师剑和阳平治都功印,这才看向张之维消失的方向。
“张道陵天师留下的至宝和五雷正法都无法伤得了你分毫,要不是为了生擒,你怕是一点伤都没有吧,八奇技,八奇技,这通天箓又如何,有你们两个在,八奇技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耳,唉,现在,轮到我假扮天师了。”
郑子布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服下,面部肌肉移动,身形调整,慢慢变成了张恩溥的模样。
1950年,二月十六,农历腊月二十九。
这是新中国建立后的第一个春节,中华大地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在龙虎山脚下,张之维带着被自己生擒,废去手段的张恩溥看着这许久未踏足的山道,也是怅然。
“这事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就好了,你带着孩子过来凑什么热闹。”
“无忌都三岁了还没见过师父他老人家,而且今天是除夕啊,带着孩子来,正好冲冲你带的晦气,冲冲喜。”
“那便走吧,无忌,去见师公咯。”
龙虎山天师府,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但天师府内虽然张灯结彩,却少了许多生气。
无论是作为天师的老张天师,还是其他天师府弟子,都像是在过往常的一天。
天师府大门口,两名道童百无聊赖扫着地,耳边却传来脚步声。
循声望去,便见到台阶处,张之维一家三口拎着昏迷过去的张恩溥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看着张之维手里拎着数月前那差点让天师府倾覆的罪魁祸首,再看到张之维的面孔,两名道童也愣住了,手中的扫把掉下,嘴巴张的老大。
呆了好几秒后,这才怪叫出声。
“哦!哦哦哦!!师父!师叔!师爷!之维师叔回来啦!!!之维师叔回来啦!!!”
道童的声音在天师府内环绕,给这一片死气的天师府注入了活力。
随着道童的奔走,将新中国首个除夕当做往常一日的天师府弟子纷纷动身,聚集到一块,就连老张天师也在田晋中的搀扶下快步走了出来。
然后便看到了带着妻儿与张恩溥的张之维站在那里。
在看到老张天师那苍老的面庞后,张之维便将昏迷的张恩溥丢至一边,朝着老张天师快步走去,然后跪下。
“师父!不孝徒张之维回来看您了!!!”
老张天师望着跪在自己面前,被他抱有大期望的弟子张之维,双手颤抖,俯下身子,慢慢伸了过去。
而在张之维身后,他的妻儿早已跟着跪下。
老张天师是老了,可他依旧是一代宗师,只是连番打击让他失了心气,这才老态尽显。
如今,看到当年不得已将其逐出师门的大徒弟归来,那股失去的心气也慢慢回来,虎目含泪,粗糙,有着老茧的双手抚摸着已是不惑之年的张之维脸庞。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两位是···”
老张天师的目光也看到了在张之维身后跪着的母子,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亲耳听人家说。
“师父,她叫林静,是我的爱人,这孩子,也是我的独子。”
老张天师:啊?
田晋中:啊??
天师府一众弟子:啊???
张之维那平淡的话语,就这么直接介绍自己妻儿的语气,让此刻在场的天师府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当年那个眼高于顶,视天下修行人于无物的张之维竟然有娶妻生子的一天?!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欣喜,尤其是老张天师。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孩子便是最好的礼物。
“好!好!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你师公啊~”
被自己母亲拉着一同跪下,只有三岁的张无忌看着眼前这个虎背熊腰,却慈眉善目,眉眼含笑的长者,怯生生站了起来。
用他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声回应道:“师公,我叫张无忌,是爸爸给我取的,师公,爸爸很想你。”
闻言,老张天师朗声大笑。
“好孩子,好名字,是我的无忌孩儿,起来,来,都起来。你便跟之维一样喊我师父便成,跟他过日子,可还好?”
老人总是这样,隔代亲。
听着张无忌奶声奶气喊自己师公,还为张之维说话,老张天师一下子就忘记了张之维这个大徒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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