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陋习还靠谱一点。
让阁部出个条陈来,缠足必须从官方角度否认,至于民间如何,移风易俗并不容易啊。
“罢了,朕再想想。”
朱祁钰意兴阑珊,本想用银币,攥住铸币权。
其实想想也挺可笑的,铸币权一直在朝堂手里,无论是银锭子,还是银币,本质都是一样的。
重臣反对主要原因,是大明银子少!
想让他折腾,就得银子多。
但他冒出这个想法,其实是想做大明银行,把货币牢牢抓在手心里。
偏偏这个时代的银子,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货币。
“传旨市舶司,加大和夷人贸易,多多赚银子!”
朱祁钰便宣布退朝,忽然停下脚步:“对了,那些被打发出去的宫女,家人再找女儿送进宫中,不要小脚的,也不要旁系的,自己想办法。”
那些官员呜呼哀哉,本以为躲过大劫,不想还是没躲过去。
回宫的路上一直在琢磨。
宝钞肯定不能用了,得多多储备银子,胡濙说得对,一旦铸银币,被商人兑走,再铸再兑,最后内帑的银子一定会被兑空的。
货币总要改革的……
等等,发行银票啊!
做钱庄、票号啊!
他确实舍本逐末了,做大明银行,也可从票号开始啊,用八百万两做准备金,银行肯定能开起来。
归根结底,他想钱生钱。
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就是要比天下人都有钱,才能支配天下。
到了勤政殿,朱祁钰神游天外。
匆匆用了膳食。
他便开始批阅奏章。
“皇爷,李佥事到达京城了,正在宫门外候着。”冯孝低声道。
“李震?”
朱祁钰一愣,才想起来李震是都督佥事:“宣进来,陈友、毛胜也一起叫进来,朕要跟他们说说话。”
毛胜是汉化蒙人,其人一直都不被朱祁钰信任。
很快,三人进入勤政殿,跪在地上行礼。
一别数月,他们入宫走进来,仿佛一别经年,往日辉煌宏伟的宫城变得残破,夺门留下的斑斑痕迹,仍能让人看完觉得触目惊心,那日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
入京时他们听说了最近两个月发生的情况,心里十分唏嘘。
方瑛派人交代过他们了,一定要小心侍奉皇帝。
皇帝今时不同往日了。
因为不敢说的太多,只反复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侍奉皇帝,绝不可像以前那样马虎大意。
听着李震把平乱详细说完,朱祁钰才微微颔首:“李震,你做的不错。”
“不敢当陛下夸赞!”
李震是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这种人最擅长察言观色,他在朝中有三个靠山,方瑛、梁珤和王来。
前两人都给他写信,让他对陛下恭谨。
王来则直言不讳告诉他,皇帝之变化,让他好好侍奉主君。
李震就明白,再像以前那样糊弄皇帝,肯定是行不通了,所以必须小心侍奉。
“陈友、毛胜,你二人也做的不错!”朱祁钰笑道。
陈友是回回人,历经五朝的老人。
“微臣不敢当陛下夸赞。”陈友虽然年龄大,却不敢托大。
作为回回人,在大明没有靠山,皇帝是他唯一的依靠,所以他绝不站队,不管谁当皇帝,他就忠恳办事。
前些年,皇帝对他不冷不热,就是因为他不肯旗帜鲜明的支持皇帝,所以一直得不到封爵。
“陈友,想不想回家了?”朱祁钰忽然问。
陈友一愣,以为“家”,是京师的家。
“于谦在宣镇打了一场漂亮的大胜仗,歼灭瓦剌精锐三万多人,总数十余万!”
朱祁钰神情激愤道:“朕打算重开西域,经营丝绸之路,所以朕问你,想不想回家?”
“这、这……”
陈友对老家并没有印象,他生于汉地,长于汉地,但是他的祖父、父亲无数次提及自己的家,他也幻想过那个地方。
可大明已经失去那里很久很久了,他以为永远也不能再看一看祖父的家了。
“那里虽然不是微臣的家,却是微臣的祖地,微臣多么希望有朝一日,祖地能重回汉家怀抱!”
陈友眼角落泪,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若陛下重开西域,老臣愿意充当先锋!”
“那老将军要注意保养,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看到那一天!”
朱祁钰无比认真地扶他起来。
陈友明知道这是陛下收拢人心的手段,仍不由自主的激动,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他想带着军队,收复自己的祖地。
像他这样汉化的回回人,从不认为自己长得和别人不一样,他坚定认为自己就是汉人。
“毛胜,朕记得前些年你逃亡漠北……”
朱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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