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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柴绍皱着眉头冷哼。刚才的话虽然是为了敷衍陈良诚可也同时让他意识到了一个潜在的危险。程名振的旗号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他跑哪里去了?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间远处隐隐传来一声轻微的号角呜咽。
“赶快去看看是不是斥候现了什么情况!”柴绍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咆哮着向自己身边的亲信喝令。没等亲信做出回应另一声号角紧跟着传了过来更近也更清晰。“呜呜呜呜呜——”
“斥候回来了!”柴兴大声提醒。“远处好像有烟尘!”
“用你说去接应斥候他***角声也不吹清楚些。平时都白教导你们了么?”柴绍一把推开柴兴三步两步奔回河岸。这下他看得更清楚了的确是斥候自己派出去在大军外围十里处警戒的斥候只回来三两个人个个带伤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拼死地吹响警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敌袭全是骑兵人数很多无法数清!”越来越近的号角声里柴绍分析出自己需要的内容。程名振终于出现了不是在对岸而是在他的身后好在他没把所有弟兄派过河去。
河滩上整队待的其他李家士卒也听见了报警的号角。顾不上再过河给自家袍泽提供支援而是齐齐地转过身来把目光转向柴大将军。在众人的期待下柴绍抓起长槊翻身跳上坐骑“整队迎战步卒结方阵骑兵护住侧翼!段志达带领已经上桥的弟兄封住桥面等杀散了来犯之敌老子再过来接应你!”
“整队迎战!整队迎战!”喊声此起彼伏狂躁中隐隐透彻一丝恐慌。骑兵来得居然全是骑兵居然想办法摸掉了大部分警戒的伺候然后卷着滚滚烟尘向河岸扑了过来。
濡水北岸石家军和陌刀队所面临的压力登时减弱。“程将军来了抄掉姓柴的后路了!”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伍天锡立刻举起陌刀大声叫嚷。到了此刻他麾下三百陌刀队已经被敌军用死缠烂打的方式磨掉了六十有余再磨下去即便不被彻底磨垮大伙也要活活累死。
“杀啊杀过河去活捉吃软饭的柴绍!”比起伍天锡石瓒鼓舞士卒的本领简直不能用“老到”二字来形容。染血的钢刀一举就从嘴里冒出了一句既涨自家威风又灭敌军士气的口号。
“杀过河去活捉吃软饭的柴绍!”石家军的士卒才不管对方如何感受怎么痛快怎么重复。
失去后继支援的李家子弟登时士气大落被石家军和陌刀队接连砍翻了数十人剩下的迅后撤桥上的通过浮桥桥下的徒步涉水互相推挤着向后撤去。
觉势头不妙临危受命的段志达立刻冲到了河道中央站在一匹坐骑的背上大声鼓舞士气。“不要慌不要慌伏兵没几个人大将军杀散敌军后就会回来接应咱们!”
“伏兵没几个人大将军杀散敌军后就会回来接应咱们!”李家军的底层军官们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扯开嗓子将段志达的话一遍遍重复。仿佛南岸杀来的伏兵真是一群乌合之众轻易就可以被柴绍驱散般。
“弓箭手射住阵脚射住阵脚!”喧嚣声稍微一停段志达的另外一道军令又传遍的众人耳朵。
正泡在水里茫然失措的弓箭手闻令调高角度在自家兄弟和尾随追下河来的敌军交界处下了一波箭雨。弩手们也尽最大可能寻找目标通过人群缝隙将几个冲得太靠前的敌将一一射杀。
误伤在所难免但毕竟令敌军推进的步伐为之一顿。趁着石瓒调整战术调动朴刀手上前列阵的间隙段志达将一道道命令及时下传。凭借麾下训练有素的底层军官他终于将阵脚稳定在和河道南半段。隔着一条血河与站在河水齐膝处的敌军遥遥对峙。
北岸几伙朴刀手在石云的带领下试图通过浮桥进行突破。被李家军的弓箭手和弩手重点照顾丢下数十具尸体后不得不承认了自己一方装备不如人的事实。石家军的少量弓箭手试图报复却每每引来对面更沉重的打击。愤怒之下石瓒再度联系伍天锡希望陌刀手混在河道中的大队人马里挥威力却现陌刀手们根本不敢下河。铠甲太重了万一他们在水中跌倒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南岸喊杀声如雷柴家军已经受到了前后夹击。可就是因为脚下这条该死的濡水这锅饭又做夹生了。无计可施的石瓒暴跳如雷躲在盾牌后恶毒的咒骂滚滚而出。什么吃软饭的小白脸什么倒插门的老婆奴只要能泄怒气怎么难听怎么骂。石家军士卒都是粗人焉肯缀了主将威风扯开嗓子将石瓒的污言秽语齐声重复。
血战先是变成了弓箭互袭转眼又变成了骂战。气得段志达两眼冒火恨不得立刻重新起进攻将石瓒那张冒着黑烟的臭嘴用泥巴堵上。可在南岸的局势未明朗之前他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地等待等待自家大将军带兵杀回来同时也不给两支敌军汇合的机会。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的难熬以至于他总以为头上的太阳已经停止了移动。河风渐渐变得冷了明亮的天空渐渐涌起了乌云。乌云起处隆隆地雷声夹着号角和战鼓轰隆呜呜咚咚咚咚。敲得人心底颤骨头痒。
“段将军!”期待的呼喊声终于从背后传来却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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