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不远,如今贼兵流寇四起,从湖广江西逃难而来的流民络绎不绝,若你真能治理好婺源,老夫定让你继续高升以报效朝廷,将来会有你提兵西征湖广贼寇的一天!”
李致远听说可以当知县就十分高兴了,何况还是后世以风景优美而闻名的那个婺源县,顿时喜出望外,拜谢道:“多谢张尚书委以重任,晚辈绝不负重托,一定治理好婺源县。”
张慎言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问道:“不知贤侄去了婺源之后,打算如何着手?我接到塘报,现在张献忠已经攻陷岳阳,正在向东向南扩张,湖广江西多地正在鏖战,兵匪横行,很多流民向南直隶、江西逃亡,徽州婺源离江西极近,紧靠前方战乱之地,你现在可有应对之法?”
李致远知道历史上张献忠没有能打过江西来,左良玉和吕大器在袁州挫败了张献忠的兵峰,他不得不退回湖南,最终撤往四川。
当然现在不能跟张慎言说自己肯定张献忠不会打来的,况且,有了自己这个不定因素,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他想了想说道:“晚生以为,首先,要安抚当地百姓士绅,恢复当地秩序,剿灭趁机作乱的匪徒,否则地方不宁,遇到来犯匪军要么是一触即溃,要么是被贼军里应外合偷袭得手。”
“所以我想先安民,再招募流民充作乡勇,即可解决流民大量涌入引起的威胁地方安宁的问题,又可以提高本地官军实力,万一有变也能据城以守。”
“其次,我想向当地士绅募捐钱粮,如今朝廷想必是发不出什么薪饷了,若是不自己想办法解决,恐怕大批流民就能引发骚乱。”
“再次我想尽力练一支敢战的乡勇,用以保护地方,如今地方官兵孱弱,毫无战斗力,别说贼军精锐了,就是遇到仓促起事的流寇都是一触即溃。”
其实李致远说的三点无非就是:内部和谐稳定,有足够可以自保的力量,有钱有粮,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听得张慎言连连点头,苍老的身躯似乎都激动地有些颤抖了,欣慰地说道:“贤侄真是有勇有谋,是我大明之福啊!徽州百姓淳朴,当地文风鼎盛,人文荟萃,书院、社学林立,知名士绅甚多,在此危难之际,想必他们定能慷慨解囊以报朝廷,助你稳定地方秩序。”
“至于招募乡勇,也是可行,如今地方卫所糜烂,几于崩溃,官兵无一战之力,且缺额严重,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老夫不知兵事,待明日为你引荐南京兵部的史尚书,听听他的教导,想必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此行既然是去报效朝廷,又为老夫故友之婿,若是还有什么困难或是要求也尽可提出,老夫若是能办到,定当竭尽所能。”
李致远心里对这位老尚书所言却是不能完全苟同了,例如文风鼎盛和让士绅们拿出钱财来支援朝廷有个屁的关系啊,这些士绅嘴上虽然高风亮节,但一提“钱”字,大部分人就都缩回去了。
李致远对明末的士大夫、士绅地主们的节操可是不敢恭维,虽然也真有言行一致、不计私利,面对贼寇鞑虏毁家纾难抵抗到底的高尚之士,但毕竟是少数。
大部分都是为了自身利益先投闯贼再投鞑虏,朝廷没钱打仗想找他们借点钱、增加点商税,那是死活不肯的,甚至不惜卖了这朝廷投了闯贼、鞑虏。
结果被闯贼拷掠大量钱物甚至丢了全家性命、被鞑虏视之为奴才杀之如猪狗的可不在少数,少数人的坚贞和义举掩盖不了士绅地主阶级整体的短视和局限性。要想从这些士绅嘴里抠出钱来,那还非得用点特殊手段不可。
至于那位史可法史阁部的水平他更是不屑一顾,坚贞有气节倒是的确值得赞扬,但是毫无战略眼光、大局观念,做事情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缺乏独断,在继统问题上严重失策。
甲申国变伊始他在南京诸公中权柄最重,若是能迅速拥立轮序亲疏皆为最佳的福王继承大统,稳定朝纲,团结所有力量,稳住山东淮扬防线,再不济也能保得江南半壁江山。
可他却囿于自己东林党人的门户背景,对福藩心存疑虑,打算拥立广西的桂王。
结果守备凤阳太监卢九德勾结总兵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决定拥立福王,又被凤阳总督马士英轻易背叛,闹得自己两头不是人,与弘光帝君臣失和,接着被排挤出朝廷,使得江北四镇以拥立定策之功而骄横跋扈。
另外他还对建奴鞑子的野心缺乏认识,对战略态势、主要对手频频错估,居然能想出“借虏平寇”这种馊主意,政治手段幼稚如孩童。
南明内部无法团结,党争不断,江北四镇军阀骄横跋扈,弘光朝廷快速瓦解,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忝为兵部尚书却毫不知兵事,一个扬州之战打成这样,偌大的扬州城围城七天即被攻陷。
自己的确是杀身成仁留名千古了,只可惜了江南千万百姓惨遭鞑虏屠戮,江南繁华地成了尸山血海,堂堂兵部尚书不及江阴一典史,让李致远听他的教导,那还不如趁早跳了西湖。
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自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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