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让孙清有些无奈,算了,反正是刘景龙的朋友,自己与他客气个屁。
陈平安已经坐在了假山之巅的凉亭内,正歪着脑袋,侧耳聆听那两枚谷雨钱相互敲击的声响。
陈平安说道:“水龙宗白璧那边,我帮不上忙,大宗子弟,我一个小小野修包袱斋,见着了就要心虚犯怵。”
下了船之后,在僻静处,汉子想要将那些符箓藏在靴子里边,留在袖子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过他也厚着脸皮来到那栋宅邸。
陈平安蹲在院子里,正仔细擦拭那口斜靠墙壁的藻井,时不时朝藻井呵一口雾气,差不多都要脑袋贴在藻井上边了。
柳瑰宝一直没说话。
陈平安笑道:“开玩笑的话也信?昧良心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
陈平安站在院子里,多出一件咫尺物后,好似解了燃眉之急,便开始蚂蚁搬家,将所有新老物件,重新分门别类。
汉子哪敢不当真。
有些可做可不做的事情,做了,会让自己心安些,那就不用犹豫了。
一场本以为没有太大危险的访山寻宝,那么多境界高的,可到最后才活下来几个?
沈震泽微笑道:“孙府主这是打算忍痛割爱了?那我可要替云上城感谢孙府主了。”
陈平安笑着点头,“老先生风采如旧。”
陈平安背对这位老真人,说道:“如果在你心中,徐杏酒赵青纨是意外,那么彩雀府孙清三人,也算意外,而且是很容易招徕灾殃的意外。既然你这么认为了,我便想试试看,能否一边挣大钱,一边将意外变为好事。无论最后藻井卖不卖给彩雀府,孙清等人都该惦念你桓云的这份香火情。而且你都说了,那孙清,尤其是她弟子柳瑰宝,都是聪明且爽快之人,那就更值得你我试试看。”
如果孙清出价比自己更高,沈震泽买不起藻井,往死里抬价还不会?又不用老子花一颗神仙钱。
不曾想这一掏出来,才发现里边原来夹杂有两张金色材质的符箓,根本不是先前的黄纸材质。
汉子这会儿酒醒了,便愈发无地自容,摔了自己一耳光。
桓云站起身,打了个稽首,“道友保重。”
孙清冷声道:“沈震泽,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其实与一位精通符箓的道门金丹地仙“说大道理”,陈平安还是有些心虚的,不过没关系,很多言语,跟自己学生崔东山借来用一用便是。
陈平安以袖子轻轻擦拭藻井那些精美图案,始终没有转头,缓缓道:“我是帮那个帮我开门大吉的老先生。”
桓云愣了一下,笑道:“如此最好。”
陈平安对猜出她的心思,报以微微一笑,十分镇定。
孙清突然以心声与陈平安言语,“陈公子,三十颗谷雨钱,我再送你一件咫尺物,如何?!成不成,给句痛快话,不答应,我孙清马上就走!只管放心,你陈公子还是咱们彩雀府的贵客,我孙清从不拐弯抹角说那客套话!”
桓云叹息一声,“心关难过。”
桓云御风而去。
徐杏酒莫名其妙,仍是毕恭毕敬告辞离去。
孙清没有拒绝,大方收下。
云上城有自家的仙家小渡船往来。
汉子花了一颗雪花钱,在渡口坐上渡船后,与那位前辈抱拳告别,前辈还是那般客气好说话,竟是也抱拳相送。
柳瑰宝对那个今天没有背剑的黑袍人,没有太多好奇,山上高人多怪事更多嘛,再说了摘掉那张老人面皮后,长得也不算多好看,看嘛看,没啥看头。
陈平安笑道:“山下的市井坊间,年关难过年年过。”
都是熟人。
陈平安忍着笑,以心声涟漪回复道:“那就这么谈妥了,三十颗谷雨钱,外加一件咫尺物。”
陈平安站起身,抱拳道:“保重。”
到时候孙清一气之下不买了,自己大不了就当真砸锅卖铁,甚至沈震泽都可以直接划出一大块云上城地皮,若是这还不够,那就赊账,或是死皮赖脸与桓云借一笔谷雨钱。
每天除了修行之外,陈平安还是会去集市当个包袱斋。
毫不掩饰自己已经与这位陈公子做成了买卖。
桓云问道:“为何要如此帮我?”
孙清其实有些愧疚。
沈震泽笑着点头
。
也亏得她们这两位金丹不知道。
汉子将那些没有派上用场的攻伐符箓,以及仅剩一张灵气尚未殆尽的驮碑符,打算一起还给这位前辈。
先前喝酒,与前辈聊了好些有的没的,什么他那媳妇可贤惠,持家有道,还有两个孩子,虽然岁数还不大,但都有出息,是那读书种子,将来都考个秀才举人肯定不难……
桓云坐在对面,笑着感慨了一句,“室小乾坤大,寸心天地宽,以前总觉得很懂,如今才知道不太懂。”
信彩雀府祖师堂?要那孙清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