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三个都能尽释前嫌的话,此刻的情景无异于当初在埃及沙漠里一起面对铁娜率领的几百名特种兵,那一次,老虎成功地盗书逃遁,与唐心成功会合,相信这一次也能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老虎,经书现在哪里,那是风先生帮我们盗出來的,你最好能立刻还给他,”唐心不卑不亢地逼问着,
“出去这里再说吧,经书上又沒说如何打败这些强大之极的敌人,早说出來又有何用,”老虎耍了个小小的花招,轻易地把这个问題搪塞了过去,
“呵呵,打败他们,希望如此吧,”唐心冷冷地转过脸,不再看老虎一眼,
土裂汗大神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來,阿尔法的金剑几乎直搠到他身后,却总是差之毫厘地被避开,在某些小楼前面,他选择了避让的方式,而非不管不顾地直撞上去,
“战斗就快结束了,”老虎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
他弹开枪套上的尼龙搭扣,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沙漠之鹰的枪柄,同时从裤袋里抓出一把黑色的子弹,一颗一颗地压进弹夹里,
“这些高腐蚀性化学弹头里添加了异种细菌,能够让生物的呼吸系统迅速纤维化,速度大概在十分之一秒以内,我还有个奢望,能活捉他们,毕竟死人是无法提供任何有效资料的,风,很久沒跟你一起玩枪了,要不要先由你试试,”他“喀”的一声把弹夹推进弹匣,向远处做了个举枪瞄准的动作,
我禁不住偷偷苦笑:“老虎的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竟然以为凭几粒子弹就能征服阿尔法和土裂汗大神,他早就看到了唐清轻易攫取子弹的那一幕,难道还不觉醒,”
枪械和子弹,只针对地球人有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必,”我轻轻摇头,习惯“逾距之刀”的感觉之后,我更全心全意地信赖它,“人刀合一”的感觉是任何枪械所不能给我的,
这场雪已经下了太久,我们所处的这座小楼仿佛成了茫茫海上的一个孤岛,向西是大片大片的瓦砾残雪,向后则的一眼望不到头的皑皑白雪,那些矗立着的小楼,像是独钓寒江的渔翁,披着银白的蓑笠孤立着,
老虎陡然举枪向上,动作快速、准确而且稳定,那才是他真实武功的体现,此刻,就在我们三人的头顶之上,两道影子嗖的一声掠过,风声之中又夹杂着埃及弯刀与晶石金剑的格斗撞击声,每一次“叮叮当当”声传入我的耳鼓时,都能看到空气中爆裂开來的金色火星,
唐心采取了沉腰弓步的姿势,双臂将驽匣紧紧地锁在左肩上,目光紧随着那两条影子,
这个回合,她跟老虎都想出手,但影子飘动的速度太快,他们沒能把握住机会,影子飘向山洞,蓦的从空中扎向地面,轰然撞碎了一座三角小楼,然后便悄无声息了,
老虎缓缓地放下枪,长吁了一口气:“风,那绝对不能算是轻功,对不对,”
在我们的知识范围之内,“踏雪无痕、登萍渡水、驭风而行”属于轻功中的最高明境界,而此刻眼中看到的阿尔法与土裂汗大神之战,忽而登天穿云,忽而掠风激飞,已经是人类无法想像的动作场景,
“下一次,我会把握住机会,小心,你呢,”他望着唐心时的表情已经不再谦恭而温柔,
“我也会,”唐心冷淡地回答,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影子消失的地方,
楼下,司徒求是和雷傲白的尸体被雪覆盖了大半,两个人的悲剧终点,竟然是在这个脱离时间之外的世界里,这一生过得实在是不堪回首,
我仍然怀疑,他们从镜子里看到的真是关宝铃和我吗,为什么关宝铃的神奇失踪不是进入了镜子里面的唐朝世界,而是另一个古怪的海底空间,十几分种前,我甚至想过要带他们回镜子前去,帮他们离开,让他们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但即使是在脱离时间的环境中,任何事件也都是次第展开的,死亡來临的过程仿佛是预先安排好的一样,一步一步展开,谁都无法逃脱,
“那么,我和苏伦的宿命呢,”我忽然感觉到浑身充满了疲惫,想要在这片洁白的雪地上躺下來,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暂时跳出这些循环不休、死生不竭的怪圈,
“小心,蜀中唐门为什么拒绝加入青龙会,难道一统天下不是你们的终极梦想吗,”在这段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里,老虎似乎更愿意用谈话來消除内心的紧张情绪,
唐心放松身体,又一次拉开驽匣的机关,凝视着早就各就各位的毒箭,
“那是他们的梦想,而不是我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不属于他们中的一员,”她的声音越來越冷漠,
“可是,在要我去盗《碧落黄泉经》之前,你明明说是要通过经书里的线索,找到蜀中唐门苦求的‘潘多拉宝盒’,聚集天下毒虫的原始母体,从而振兴唐门,独步天下,那些话都是在骗我,”老虎的声音也很平静,并沒有受骗上当后的大喊大叫,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都在冷静地剖析着一起走过的感情历程,每一句话都犹如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一样冰冷,丝毫不带个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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