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他靠近火舌的姿势那么贪婪而迫切。直到我走到他五步范围内。才惊惶地抬起头。他的脸被血迹、泥污覆盖着。只有一双眼睛发出疲惫的亮光。
“你是谁。”我双手握枪。稳稳地瞄准他的眉心。经历过埃及金字塔、北海道“海底神墓”一系列诡异事件后。我对恐怖怪事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固若金汤的地步。即使面前的这个人陡然变身为青面獠牙的鬼怪。相信自己也能迅速扣动扳机。而不会受丝毫的蛊惑。
“我……我是……”他艰难地开口。嗓音粗糙沙哑。
我手中的枪震动了一下。脱口而出:“小关。你是小关。”
他站起來。双手张开。做了个要“拥抱”的姿势。却又低头自嘲地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身体。颓然地向后退了一步。用力点头。
面对这个天上掉下來的人。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看到了火堆旁的半瓶矿泉水。眼睛一亮。迅速扑过去抓在手里。仰头猛灌。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咕咚咕咚”声。
哨兵终于被惊动了。端着枪冲过來。我们都以为小关已经死了。跟他带领的六个人一样的下场。只是尸体失踪而已。但现在看來。他只是受了轻微的擦伤。神志清醒。思想正常。
“我……回來了。老大呢。我要见他。”喝完水。嚼了几块饼干。又擦掉了脸上的脏东西。他有了点精神。
我吩咐那四个哨兵:“提高警惕。着重盯着南面隧道入口和北面來的那条路。”这次來的是小关。下一次出现的。就不一定是我们自己人了。哨兵的反应能力。实在让我郁闷。这样子的警戒。形同虚设。
飞鹰、飞月匆匆出了帐篷。梁威也睡眼惺忪地起了床。
小关已经从队员的背囊里拿出三只铁盒牛肉罐头、一瓶白酒。狼吞虎咽地大吃起來。可能是不小心噎住了。时不时伸着脖子打嗝。
我只是沉默地隔着火堆观察他。不轻易开口。也许平静下來之后。他会带给我们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飞月紧裹着毯子。靠火堆最近。她一直在偷偷看我。目光朦胧迷离。梁威的话沒说错。她对我的确有异样的萌动感觉。只是我不想接纳而已。
除了树枝“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现场就只有小关急促咀嚼的夸张动静。
终于。他吃掉了罐头盒里最后一大块牛筋。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总算打破了尴尬而诡秘的气氛:“我回來了。死里逃生。老大。我之所以沒有选择直接逃向山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得回來通知大家。山里很危险。我们根本就不该接下这次的生意。。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不可能丢下大家。一个人逃命。”
这是一个很冠冕堂皇的开场白。飞鹰笑了:“好兄弟。继续说。”
“离开大队之后。我们只向回走了两个小时。在一条无名的小山涧旁休息。我坐的位置。是在溪流的最下游。旁边五步之外就是一片陡峭的斜坡。水里出现第一缕鲜血时。我只抬头瞟了一眼。來不及拔枪反击。直接鱼跃冲向斜坡。滚落了约五十米。然后钻入密林。这才躲过了屠杀。。凶手是个蒙着头的女人。或许可以说是个人形的妖怪。她飘浮在半空里。离开地面半米。被杀的兄弟像是秋天的高粱。无声无息地仰面跌倒。然后从眉心到胸口再到小腹。喷溅出一道血线。他们的冲锋枪明明就端在手里。却像被噩梦魇住了一样。忘记了该如何发射。自始至终。我沒听到一声枪响。”
小关凝视着火堆。声音低沉恍惚。
“你累了。应该好好睡一觉。然后再详细地把那个过程讲给大家听。”飞鹰拍着小关的肩膀。不多问一句话。
“对。我应该睡一觉。可一闭眼。脑子里就全都是那个鬼魅一样的女人。还有翻滚着的血红溪流。惨案发生六个小时以后。我回到山涧旁。现场惨不忍睹。死掉的兄弟像屠宰流水线上的猪。被从中剖开……”
我附在梁威的耳边。低声吩咐:“把李康叫起來。他或许能告诉我们什么。”
在不断的江湖磨砺中。我清醒地认识到。任何事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必须有两个人以上的叙述完全对应起來。才会比较客观真实。
梁威走向帐篷。很快便拖着头发蓬乱的李康走回來。
李尊耳惨死之后。李康一度变得非常消沉。沉默寡言。吃饭也很少。除了跟巴昆兄弟围坐喝酒之外。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你对她使用的武器一点都沒看到。”梁威表示怀疑。他跟小关同为队长。很清楚彼此的身手。
小关摸着自己的鼻子。愣怔地望着跳跃的火舌。努力思索着:“她飘在空中。笔直向前。简直像是一架秋天里的收割机。经过他们身边。然后人就倒下。她手里并沒有武器。也沒有出手的动作。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而且身边恰好有陡坡的话。恐怕也躲不开这种匪夷所思的袭击。我看不到她的脸。全身都被黑布裹着。。”
“死神。”飞月一下子叫起來。
的确。从小关的描述中。他遇到的。应该是个像死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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