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汉语。也不是川藏土语。应该是某种特殊的名词。
“什么。什么的怀抱里。”我对世界各地的常用语言掌握得七七八八。但她说的并不在此之内。
“你可以把……当作‘天神’。十五岭。就是天神怀抱中的某一点。既然是天神的地方。自然就不会在地图上出现。人是无法到达那地方的。。”
我及时反驳她:“人无法到达。我朋友呢。她是如何到达的。”
再古怪的事我都可以泰然接受。只要这件事本身是可以用“道理、原理”來解释的。
龙格女巫无言地举起左手。那蜘蛛嗖的一声。又弹回黑暗里。
“有些地方。只有死人才能到达。譬如九泉之下的阴间。十五岭不是阴间。却比阴间更恐怖。你有沒有见过四千万条毒蛇缠绕在一起的情形。就在那里。四千万条甚至更多。那种动物的生息繁衍能力是无穷无尽的。。”她用手里的树枝依次在沙盘里那些土丘上拍打着。
“大师。请指点一下。如何才能找到她。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我禁不住心急火燎起來。苏伦要去的地方被称为“天梯”。龙格女巫又说她是在“天神”那里。我实在不想再这么闪烁其词地说下去。只想确定。她到底去了地球上的哪一点。然后组织人力救她回來。
“有一队人马也在找她。他们也很急。其中有一个人。像虎一样彪悍、蛇一样狡猾、鹰一样飞翔、鼠一样潜藏。他很厉害。下一个被天神甄选的。或许是他。你认识他吗。”龙格的树枝指向沙盘右上角的一座土丘。喃喃自语着。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默默地摇头。
“他的头骨上镶嵌着一只铁环。双臂、双腿。甚至肋骨里都有某种钢铁支架。你真的不认识。可他的思想里。一直萦绕着你的名字。他渴望见到你。为什么呢。”龙格抛开树枝。从黑暗里摸到一只碗。凑近嘴边“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我刚刚想到一个人的名字。龙格一下子叫起來:“你认识他。你撒谎了。”她这种类似于“读心术”的本领。反应非常灵敏。只要我思想有一点波动。立刻感觉得到。
“对。我认识他。”
习惯了城市霓虹闪烁的夜晚之后。突然來到这种一片昏暗的丛林之夜。我觉得胸口一阵阵气闷。很不舒服。山林里飘出的雾气湿漉漉的。仿佛每一次吸入空气。都在给自己的呼吸器官增加负担。
“你在找什么。”龙格撩了撩头上的黑布。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带着某种诡异的兴奋感。
“我其实可以告诉你很多……消息……”她挺直了身子。双臂缓缓平伸。做了个类似于瑜伽平衡术的舒展动作。
“为那个女孩子你愿付出多少。”她俯身将沙盘上的树枝全部拔掉。张开手掌。把沙土重新抹平。
她随手从黑暗中拖出一只黑色的铁丝笼子。里面放着十几条狰狞爬行的金色蜈蚣。最粗大的一条尺寸竟然超过了一把餐刀。骤然见到光线。这些凶恶的毒虫都扬起黑色的头。壮硕的腿脚不停地挥动着。
“这些小家伙已经饿了三天。如果你能喂饱它们。或者就能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了……”
“奉献鲜血饲养毒虫不是难事。但我需要先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如果你是真正的龙格女巫。为什么不敢把风帽摘下來。让我看看你的黄金面具。”
小刀已经弹落在指缝里。关于龙格女巫的种种传闻一起浮上心头。
“看到面具。也许你就要变成一个死人了。你也愿意。”她放回笼子。背转身子。狂妄地大笑着。“我好心好意阻止世人进山送死。为什么大家都置若罔闻。包括你那位朋友。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得到财宝的同时却唤醒了地球人的噩梦。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地球的劫数。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的话越來越虚妄。而且充满敌意。
“我只带她回去。什么财宝。跟我们毫无关系。你到底知道什么。”江湖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既然她不肯直言相告。为了苏伦。我不惜对任何人动用武力。
“龙格女巫知道一切。过去的、未來的、现在的、你想知道的、你不想知道的。。无所不知。年轻人。记住我的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不走。你将终生无法摆脱这片山林。永远……”她的声音越來越低沉。就像外面逐渐黯淡下來的天色。突然间身子一闪。从我的身边掠过。划出一道五光十色的幻影。
那种轻功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到达的巅峰。就在风帽滑落的刹那。我真的看到有一抹灿烂的金色出现在她脸上。闪着诡异邪恶的光芒。
溪水非常清冽。只是并不像其他地方的山泉一样发出欢快的“叮咚”声。而是默默地穿行于嶙峋突兀的怪石缝隙里。
暮色浓重地笼罩下來。比我预期的來得更快。四周的一切正在迅速融于晦暗的夜色。
“飞鹰。”我往回走。一边默念着刚刚想到的那个人的名字。那是手术刀安排在古城西安的一颗棋子。更是他多年來摸爬滚打行走江湖的一个最要好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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