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过來。廊下的风铃被重重地撞响。发出短促的“叮当叮当”声。
关宝铃如梦方醒。向后连退三步。脸色苍白如纸。做为一个蜚声国际的大明星。她从來沒有表现得如此脆弱过。我心里有深深的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风哥哥。我有事要跟你探讨。”苏伦的话冷冰冰的。
我回过头來。月洞门边站着两个人。除了苏伦。另外还有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披着齐肩长发。双眼在昏瞑的暮色里灼灼地瞪着我。他穿着灰色的皮夹克、皮裤。脚下则瞪着一双棕色的高筒战靴。浑身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干练活力。
“这是席勒。我的工作伙伴。”苏伦向年轻人一指。他扬起手。向我轻轻一挥。算是打招呼。
苏伦的电话里。曾提到过他。一个年轻的生物学家。
我点点头:“请到我房间來吧。。”
在我背后。关宝铃长叹一声。轻轻关门。这一刻。我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跌碎了。像一面失手落地的镜子。
我打开灯。席勒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风先生。久仰了。你在埃及沙漠里的辉煌故事。已经传遍了亚、非、欧、美。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一直盼着过來当面聆听指教。”
他有着亚洲人的五官轮廓。却生着美国人特有的金发碧眼。一看便知道是中美混血儿。两叠画稿都在他手里。从他十指的屈张姿势來看。这个人绝不仅仅是生物学家那么简单。武功肯定非常高明。
苏伦的脸始终阴沉着。我知道。自己拥抱关宝铃那一幕落在她眼里。心情绝对不会好受。
苏伦落座。做了个手势。席勒立刻心领神会地铺开了画稿:“风先生。对你和关小姐的神奇际遇。我表示十二万分的惊骇。对比你们两位的叙述描绘。特别是看了关小姐的画稿之后。一切细节都很吻合。现在的重点。是要弄明白那个巨大的海底建筑物是什么來头。”
关宝铃的画稿共有十六张。席勒很快地把画着齿轮、脚手架的那几张翻到表面上來。横铺在床上。他跟苏伦之间的默契。让我也有一丝丝嫉妒。转瞬即逝。
“首先可以肯定。日本人沒有建造大型水下建筑的能力。二战之后。日本人的每项军事设施。都是在驻日美军的协助或者监管下完成的。他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件事。剩下的可能。就是俄罗斯与外星人这两条路了。风先生以为呢。”
我的思考方向也早把日本人排除在外。因为按照日本人一贯的行事作风。即使给他们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要他们尽最大可能建造。也绝对造不出像纸上描绘的这种恢弘阔大的建筑物。
“风哥哥。这一张。是小燕传过來的俄罗斯军事设施分布清单。按照经纬度坐标对照。靠近北海道三百海里之内。沒有任何大型水下建筑设施。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苏伦从口袋里取出的。是张对折的传真纸。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几百行数字。
小燕的黑客技术几乎天下无敌。他能找到的资料。其真实性毋庸置疑。比俄罗斯的国防部长了解得更清楚透彻。
我接过那张纸。粗略地看了一遍。纸的末尾。是小燕拙劣的笔迹:“风。俄罗斯人的军事资料库沒什么可看的。我正在进入他们的航天科技核心站。如果找到关于土星人的资料。马上会通知你。呵呵。到时候找你喝酒。”
小燕还是个孩子。他根本不了解刺探这些超级大国的核心机密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风先生。剩余的最后一种可能。便是外星人遗留在地球上的建筑了。”席勒忽然露出苦笑。因为近年來很多关于外星人驾临地球的消息。最终都被证明纯属瞎编乱造。经不起推敲检验。他不希望我跟关宝铃叙述的也是同样子虚乌有的事。这种苦笑的成分非常复杂。
“你们栖身的玻璃盒子。可以理解为外星人进入那个建筑的水中电梯。而电梯的入口则在‘亡灵之塔’顶上的某一点上。理论上可以做上述分析。但这种理论。对实际发生的事毫无帮助。你说过。自己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误入那个空间。然后又是很偶然地被弹射出來。如果找不到电梯入口。一切都是基于凭空想像的假设。大海茫茫无边。谁能再次找到那个地方。”
席勒无奈地转动着手里的铅笔。望向苏伦。
把一切未解之谜归结于外星人。的确是地球人类科学家们的一种痼疾。仿佛一旦下了“外星人所为”的定义。便沒必要再做进一步的研究了。
“我相信。那个水下建筑是真实存在的。阁下是研究生物学的。对这些与外星人有关的专业知识或许比较陌生吧。苏伦。能否把所有资料传往剑桥大学的异种实验室。让那里的专家做一个详细的研讨鉴定。”我对席勒的推理并不完全赞同。生物学家最多只懂得捕捉蝴蝶、观察细菌。隔行如隔山。他的话怎会可信。
“呵呵。风先生说得对。不过。很巧合。我也是异种实验室的特别观察员之一。探讨的科目正是地外生命在地球上的生存踪迹。资料传过去之后。仍会再回到我手里。这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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