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望着。那个狭小的光斑似乎放大了一点。
如果那个地方是个出口。我们现在岂不就是在“坐井观天”。
“风。这里给我感觉。跟当时的幻觉一模一样。我们会不会……也是在现实世界里神奇地消失了这么久。”
我强装微笑:“也许吧。不过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就算离开美国总统也一样。何况是我们。等我们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里。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虽然不知道光斑的尽头是什么。但无论去什么地方。总比被幽禁在深海中强吧。只是。我们是悬浮在空中的。不知道是來源于何种力量的承托或者牵引。一旦那种力量消失。我们岂不会像失去控制的电梯一样。无限制地跌下去。
事到如今。我只能硬撑着往好处想。希望那个面积如同一元硬币大小的光斑会给我们带來崭新的希望。
关宝铃又呻吟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噩梦刚刚开始一样。你想不想听。我在那宫殿里看到过什么。”
我忍不住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即便明白并且释然。
关宝铃神秘重现时。我们都只是刚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她当然不肯把所有的事都讲出來。肯定会有所保留。当时我忽视了这个问題。认为她的幻觉并不重要。只要人沒出事。不牵连寻福园就万事大吉了。
“发现了什么。”我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关宝铃虽然并非江湖中人。但却绝不是沒见过市面的乡下女孩子。她曾拍过十几种类型的电影。更跟全球顶级导演、编剧、影星合作过。应该算得上见多识广。所以。能令她感到恐惧的见闻。肯定有其极不平凡之处。
关宝铃咬着干裂的唇。凝视着我的眼睛:“你真想听吗。”
她的大眼睛依旧清澈如水。让我禁不住心动。想醉死在那两泓透彻清明的湖水里。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对。我真想听。如果对我们目前的困境有帮助的话。无论多么恐怖的事。我都想听。”同时。我心里一直在苦笑着。状况已经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还有什么能比这一次的经历更恐怖吗。
重现回到空气中。才会万分后怕地感觉到幽深的海底有多么令人恐慌不安。
那个巨大的海底建筑、无处不在的红光雾气、翻滚涌动的无边无际的海沙。一切都只是在恐怖电影里才能编纂出來的诡谲镜头。但我们都一一经历过了。并且目前还处在悬空上升的毫无动力的玻璃盒子里。
与此相比。深邃幽暗的土裂汗金字塔之中的经历。仿佛变成了一次小小的童子军露营。惊险但不会令人有灭顶之灾的恐慌感。
如果可以重回地面。我会把这一段经历源源本本将给苏伦听。让她來分析这个巨大的海底建筑是什么。
“唉。只有苏伦才是我最贴心的工作搭档。一旦离开她。手边原本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起來。是我的处事方法有问題。还是北海道这边的古怪变化太多。让我措手不及。”
“风。你又分心了。是不是。”关宝铃收紧了箍在我腰间的双臂。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心里竟然开始同时容纳着苏伦与关宝铃。特别是即将脱困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对苏伦的刻骨思念。
“我沒有。我在听你说。。”我不停地抬头向上望着。那个光斑越变越大。如果我们此时是在一口极深的枯井里面。那光斑肯定就是井口。也就是我们重回地面的出口。我心里重新唤起了希望。
“其实。在进入宫殿和长廊之前。我的侧面是有一堵高墙的。白色的墙面上用彩笔绘满了图画。无数幅画。一直向前延伸着。那些画的内容非常恐怖。有点像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里的惨状。有人被腰斩、有人被悬勒、有人被砍去四肢、有人被丢进油锅。。很恐怖的画。我当时都在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心情平静地看下去。”
关宝铃的声音很平静。或许是极度的疲倦让她无法激动起來。只能是平铺直叙的白描口吻。
“那有什么。在很多旅游景点都有这样的‘神话宫’之类的建筑。形像地描绘出了阎王、判官、小鬼之类的五官相貌。然后依照野史鬼话里的情节。做出种种令人作呕的模型。。你看到的只是平面画。当然不会有感觉。对不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木碗舟山这片寂静冷清的荒野里。恐惧心理作怪。出现这样的幻想桥段。也不为怪。
关宝铃分辩着:“你还沒听完。我们坐下來。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们席地而坐。后背倚着塔身。这也是保持体力的一种方法。我已经开始盘算着出了洞口之后的计划。这种怪洞。肯定是出现在人烟稀少之处。我们两个的身体都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最好先能找到一部分淡水。补充水分的同时。尽量向有人烟的地方靠拢。然后打电话给萧可冷……
我很庆幸关宝铃的身体一直能保持健康的状况。她不懂武功。又是娇娇弱弱的女孩子。一旦病倒。只怕就沒法活着走出这个神秘的空间了。
“被摧残的人沒什么好说的。只是比‘神话宫’那种地方的恶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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