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更圆更大!
    “是魔鬼、汉人派了魔鬼来报复!”
    “谁都逃不掉、谁都逃不掉!”
    手舞足蹈的动作、声嘶力竭的吼叫,无不证明契力普已经迷失了神志。
    而他这一番语无伦次,却仍是听得法图娜手脚冰凉。
    阿爸死了!
    头人也死了!
    汉人的军队打进了寨子,带队的还是个像魔鬼一样恐怖的怪物!
    自己会怎么样?
    像阿爸一样被杀掉?!
    还是像头人圈养的汉人女子一样,过着连畜生都不如的生活?!
    想着这些事情,法图娜也开始颤抖了,满怀绝望的颤抖着。
    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向先祖祈求着神迹的出现。
    然而……
    “不要靠近门窗!”
    “保持三人一组,不要落单!”
    一声声汉人的呼喊,彻底打碎了法图娜的期盼,虽然她并没有听懂那些话的意思,却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躲起来!
    必须赶快躲起来!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将神志不清的丈夫弄到了床底,然后又扯着察哈,躲进了橱柜之中。
    橱柜的空间并不大,能藏下两人已经到了极限。
    在那闷热与逼仄之中,法图娜紧张的竖起了耳朵,却只能听到自己和察哈的心跳,以及粗重的呼吸声。
    汉人竟然没有上楼?
    绝处逢生的惊喜,让法图娜几乎要落下泪来。
    然而很快的,她就发现没人上来,其实比有人上来更可怕!
    因为一股呛人的焦糊味儿,顺着橱柜的缝隙,钻入了她的鼻孔之中。
    汉人在放火!
    汉人要将自己连同这竹楼一起烧死!
    法图娜一颗心如坠冰窟,仿佛所有的血管,都在这一瞬间被冻结了起来。
    下一秒,她猛地推开了橱柜,扯着察哈就要往外冲。
    然而却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
    是契力普!
    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柄匕首,嘶吼着朝楼下扑去。
    “契力普!”
    法图娜追着喊了两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契力普,猎豹似的冲下了楼梯。
    眼见一楼已是浓烟滚滚烈焰升腾,法图娜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跟着契力普冲下楼去,而是转身扑到了窗前,探头向楼下望去。
    “杀、杀啊!”
    这时契力普也已经咆哮着,从正门冲了出去,不管不顾的,扑向了离自己最近的汉人官兵。
    嗤~
    然而还不等契力普扑到近前,一只粗短的弩箭,便深深嵌入了他左侧的太阳穴里。
    契力普的身子在惯性带动下,又往前冲出了半步,然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尘埃之中,再没有半点声息。
    “契力普!”
    法图娜放声尖叫着,再顾不得楼下的烈焰与浓烟,踉跄着冲出了竹楼,抱住契力普的尸首嚎啕大哭。
    “呦~!”
    某个身穿齐腰甲的军官打了声呼哨,一双桃花眼盯着法图娜上下扫量,口中啧啧赞道:“想不到这蛮子的婆娘,倒也有些姿色。”
    一边说着,他就忍不住法图娜身边凑。
    “殷澄。”
    沈炼阴冷的嗓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做你该做的,不要节外生枝!”
    殷澄打了个寒颤,刚转身想要解释几句,谁知那熊熊燃烧着的竹楼里,竟又冲出个身影,直直的向他撞了过来!
    殷澄吓了一跳,慌忙跳开丈许远,警惕的用刀护住身前。
    然而预料中的突袭,却并没有成真从火场里冲出来的,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半大少年。
    而且看他大口喘息惊魂未定的样子,显然冲出来,也不过就是为了逃命罢了。
    “娘了个巴子的!”
    见自己竟是被个孩子给吓到了,殷澄顿时恼羞成怒,举刀就要当头剁下。
    “殷澄!”
    沈炼却再次喝止了他,用手指着身前的水井,一脸的不耐之意。
    “呸~遇上我家百户,真是便宜你了!”
    谢澄啐了一口,却也不得不收起腰刀,从背囊里摸出个纸包裹来,一边往那井里倾倒,一边没话找话的搭讪:“大人,以前就听说孙大人是能以一敌百的猛将,今儿一看才知道错的离谱这分明就是一骑当千啊!”
    “我估摸着,要不是还得放火、投毒,这买卖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闭嘴。”
    沈炼摩挲着腰间的手弩,没好气的呵斥着:“没灌猫尿,怎得还这么多废话。”
    他不提‘猫尿’还罢,这一提起来殷澄登时咽了口唾沫,垂涎三尺的道:“听说这寨子里盛产好酒,大人,要不咱们弄几坛回去,庆功的时候也好……”
    “你……”
    沈炼一瞪眼,正待发作,却忽听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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