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褚玄圭已经在前一瞬,将目光投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只是交汇了一瞬,就确定了彼此的态度。
和其他儒修不同,他们二位都是先出手,扶助过宁拙的。和宁拙见过,相处过,对宁拙的印象很好。
其他人对宁拙的印象是模糊的,只是从情报出发,只有客观,没有太多亲近。
既然已经投入了,褚玄圭、松涛生自然想要宁拙走得更远,登得更高。
松涛生微微闭上双眼,将后背往椅背上倚靠。
褚玄圭立即明白,松涛生是要做后手,让他来打先锋。
褚玄圭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
众儒修都是坐着的,褚玄圭的这一动作,顿时引起大家注视,都意识到后者有话要说,主动噤声。
褚玄圭环视一周,面带微笑:「其实,是否继续支持宁拙这小子,根本没必要讨论。」
「看好这个年轻后生,自去扶持一把好了」
「心中有担忧的,也极有道理,旁观即可。」
「呵呵呵。」褚玄圭笑了几声,「我此时最大的感受,或许和诸位道友不同。我感到了轻松。」
有人疑惑,当即发问:「为何轻松?」
褚玄圭向四周抱拳致礼:「诸位同道,实不相瞒。我之前最大的担忧,就是端木章前辈那里。」
「一旦我们暗中扶持宁拙的事情,被端木章前辈得知。「
「那么,按照他的秉性,只怕会狠狠痛斥我们一顿的!」
此言一出,立即引发许多儒修共鸣。
「是啊,是啊。」
「确实如此。」
「我和褚道友的担忧是一样的。」
褚玄圭话锋一转:「但现在好了,依照宁拙现今的表现,不管是实力,还是性情,都无可挑剔。」
「即便被端木章前辈获悉,他也不会批评我等了,只会认为这是我们在提携后进。」
此言一出,众儒修都或多或少露出了微笑。
有的人则若有所思起来。
松涛生忍不住睁开一丝眼缝,看向褚玄圭。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和褚玄圭打一个配合,没想到后者发挥竟然如此出众!
表面上是担忧这件事情端木章前辈那里不好过,但实际上,褚玄圭是在用这种巧妙、委婉的方式来提醒一端木章对于宁拙很有可能的看法!
在万象宗的儒修群体中,褚玄圭、松涛生,以及温软玉,乃是几位明显的支柱。而端木章则是灵魂人物,核心中的核心,最大的底蕴!
他的态度,影响着几乎所有的儒修。
端木章对宁拙会有什么看法?
即便大多数儒修都没有亲眼见过宁拙,也能非常肯定地回答出这个问题当然是欣赏了!
所以,当儒修们意识到端木章会欣赏宁拙时,他们的想法也跟着发生了转变。
这种转变又是非常自然的。
除了个别的,大部分儒修都没有察觉。
于是,相关的话题又拉扯回来。
「说起来,宁拙又不是儒修。我们帮助他,等若帮一个外人。就算将来曝光此事,也可显现出我等儒修群体的高风亮节啊。「
「应该继续支持宁拙,否则我们怎么面对温软玉?我们明明已经答应过他,至少要给宁拙四次兴云小试,对他大力扶持!「
「做人岂能言而无信?」
众儒修都默契地没有提及端木章,而是想方设法地寻找其他理由,来争取继续扶持宁拙。
褚玄圭、松涛生之后都没有发言,安安静静地坐视众人达成一致一大家都决定继续支持宁拙1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举办第三次兴云小试了。」
「要怎么做?」」关键是怎么做,对宁拙较有帮助?「
「很简单,先放出风声,然后我想,宁拙很可能给我们一些信号。」褚玄圭到了这个时候,这才开口。
松涛生微微一笑:「老朽附议。」
青竹峰。
青簧子刚刚写好了一封飞信,就这烛光,他重新默读一遍。
「簧,山林朽木,风烛残躯。夙夜惊寤,抚膺惶愧,恐负师恩于九泉,绝道统于己身,故冒昧致书,沥胆以陈。」
「昔吾师坐化之际,枯掌握簧,气若游丝,唯嘱一事——..」
「簧其时涕泗滂沱,指天立誓,必不负所托!然天道弄人,簧资质驽钝,虽穷毕生心血,浸淫机关之术——残喘之际,唯恐吾师心血,随此朽躯同葬丘壑!「
「近闻宁拙道友换得石牌,更在诛邪堂直闯问三题,堂皇正,志坚定..」
「兴云小试,本为庸才设槛,岂堪为真龙藩篱?若再拘泥俗规,令明珠蒙尘,簧死难瞑目!故今斗胆,以残躯微名,行破格之举!免去诸般琐试,直将此脉衣钵,托付于君!此非簧一时冲动,实乃观小友之才德,思吾师之遗命,感天时之迫促,三者交融,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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