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下的卫嫦,忙抚着胸口,连声暗骂。
随后,一条宽宽的红绸绳,一端塞到了她怀里,喜婆在一旁叮嘱:“新娘子可要牵好咯!千万别掉了!”继而扬声高喊:“新娘子下轿咯!”
顿时,“砰砰啪啪”的炮仗声、锣鼓笙箫的喜乐声,合奏似得齐齐上演。
卫嫦怕惊到腹中的小包子,忙从花轿上下来,想快步离开这里,不成想,脚步迈得大了些,不小心被轿杆绊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幸而被眼明手快的阙聿宸一把捞住,扶住她在原地站稳,低低的笑音响彻在她耳畔:“这么急做什么?”
卫嫦翻了个白眼,可惜被红盖头遮着,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没法被看到。
遂压低嗓音,在他胸前咕哝:“这么吵!也不怕吓着孩子……”
阙聿宸似有一怔,八成才想到这个事。
此前在侍郎府。怕被众亲友看出她身子的异样,遂想了个吸引人眼球的法子:让管事带人大丢喜庆荷包,自己则抱着她偷偷上了迎亲的花轿。背后被人说小气也好、疼宠也罢,总之,只要不让她在这个时候出糗,什么都好。却忘了两家震耳欲聋的炮仗、铜锣,也会影响到她腹中的宝宝。
这么一想。阙聿宸迅速做了个决定:不再与她共牵一条红绸绳,也不等喜婆、喜娘依次铺“传席”,而是拦腰抱起她,快步离开了热闹非凡的府门口,直抱入拜高堂的正厅,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来。
卫嫦羞得不能再羞了。
这家伙!能不能再大胆一点?!
事先在侍郎府,抱着她上花轿也就算了。横竖没人瞧见。瞧见的也都是自己人。可眼下,在到处都是他亲友的将军府里,竟也这么做!还让不让她出来见人啊!
正如卫嫦所猜,将军府那干亲友,见到新娘子下轿后差点跌倒的那一幕,又见新郎倌竟然一把抱起了刚过门且还未拜堂的新媳妇,往前院厅堂快步走去,不禁跟在后头窃窃私语起来。
“哈哈!还真没瞧出来啊!阙小子居然这么火辣!要不是阙嫂子还坐等着儿子媳妇拜堂,怕是会抱着娇娘子一路进洞房去吧?”
“可见,咱们阿宸是个疼媳妇的!”
“我也瞧着阙嫂子有福了!阿宸如此疼惜她媳妇。还不得马上怀上孩子啊!”
“说的也是!都说侍郎府的嫡女性子活泼,该是能生养的吧?希望能早生贵子!给阙家开枝散叶!”
“……”
阙聿宸身后,是一拨又一拨窃窃私语的宾客。有善意调侃的,也有嫌恶新娘的。
“瞧瞧瞧瞧!这还没拜堂吧?怎么就给抱着进屋了?也不嫌害臊!”
“没听说嘛!季家这个唯一的嫡女,平时颐气指使惯了,骄傲蛮横的很!这不,才来阙家,就骑到阿宸头上来了!依我看哦。阙家嫂子怕是要吃尽这个媳妇的苦了!”
“阿宸也真是!居然由着她胡闹!”
“……”
听了一路的窃窃私语,乔世潇和祝辛安也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那家伙是在演戏还是来真的?”
“该是来真的吧,没见他脸上的焦急样嘛!像是怕摔了什么宝贝似的……”
两人相继说完。对视了一眼,也迈步追了上去。
开玩笑!新郎倌抱着新娘子去拜堂了,两个正儿八经的傧相却还在后头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连着三声吆喝,卫嫦牵着红绸绳的这一端,与那一头的阙聿宸一起,先是面向摆着蜡烛、香的案桌拜了一拜,再向坐在案桌旁、早就笑得合不拢嘴的阙夫人拜了一拜,随即面对面而站,来了个夫妻对拜。
“礼成!”
喜婆宣读完拜堂的最后一道程序,扯开嗓子,愉快地喊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咯!”
霎时,屋外再度响起震天响的炮仗、鼓乐声。
碍于拜堂处离新房有些路,围观宾客中有人笑着调侃:“方才都抱了,这会儿还走吗?”
“是呀!是呀!赶紧抱啊!直接抱入洞房!”
阙夫人听丫鬟说了新娘子下轿后的事,自然也听说了个别宾客恶意的揣度之词,不悦地皱皱眉:这些听风就是雨的糊涂蛋!没得扫人兴致!不知道我媳妇怀孕了吗?不让我儿子抱难不成还让你儿子抱?!”
想毕,眉头一挑,也跟着善意起哄的宾客,喜逐颜开地吩咐儿子:“他们说得没错!这里离西园那么远,没得让媳妇摔着。抱吧!抱吧!直接抱去省事!别害得我刚过门的媳妇累坏了身子!”
“哈哈哈!”听阙夫人也这么说,众人就越发乐不可支了。甚至有人跃跃欲试地要跟上去闹洞房了。
“咳!我说!”阙夫人哭笑不得地唤住了他们:“你们谁都不许跟!都给我坐下喝酒去!要闹洞房等下有的是时间,先让小俩口说上几句话。”
“哈哈哈!阙嫂子这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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