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皇身为古修界三大宗门之一“任意门”掌门宗主,容貌倒是其次了,但是其地位与修为,便让所有人仰望,但其心思却身为诡异,踪迹更是匪夷所思。
白衣男子正是裴舒砚,他是无为老道的关门弟子,以天境之名与暗皇相识,彼此引为知己,但对彼此的真正身份,谁也未袒露。
他们相交,只是意气相投,对了彼此的眼,仅此而已。
很多时候,事情没有对错,只是各人立场不同而已。
下一刻,只见裴舒砚右手一翻,从乾坤戒中取出一坛酒,拍开泥封,仰头一口气喝下半坛,然后丢给暗皇。
暗皇伸手接过,却是一口一口,优雅地抱着酒坛慢慢喝。
裴舒砚也不急,安静地直到他喝完,才抽出腰间所悬长剑,二话不说直取对方面门。
暗皇心中叹息,侧身一躲,手中酒坛一抛,被长剑之中迸射出的凌然剑气击的粉碎,哗啦啦落了一地,碎成了陶片。
裴舒砚并未用龙吟,所用的剑也没有加持任何属性的兽晶,材质也仅是普通的玄铁。但这柄剑在他手中却犀利非常,毫不逊色任何一柄铸造大师所锻造的名剑。
一时间,只见剑气如江河倾倒,笼罩在暗皇身上,剑气森然中四面八方皆是杀招,无处可躲。
暗皇身形迅疾而角度诡异的辗转腾挪,却被那无处不在的剑气逼得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岌岌可危,却总是能不偏不倚地寻到一丝空隙,还有心思笑着调侃对方:“天境,你这是嫉妒的醋海升腾了?”
裴舒砚不曾回话,只是手腕翻转的更加出神入化,只见银色剑光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闪动,剑气越加严密,饶是夙歌身法绝妙,也渐渐有些吃力不住,无法再分心戏言。
他们四个人,轮身手,当以白衣男子为最,夙歌原就不是他的对手。
暗皇连连转换身法,步步精妙,转眼已经移动了数千下,剑气却始终不离他咽喉一寸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可见裴舒砚的剑术,已经修炼到了何种境界。
两人修为不分轩轾,只是瞬息间便走了数千个来回,却战的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这望云亭虽然比丹霞峰高了数百丈,但这两人如此大的动静,不多时便引来了驻守在琼楼外的一干守峰弟子。
随着一阵风驰电致的呼啸之声,整个峰顶立刻被无数青衣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宗主!”
“不准妄动!”暗皇喝道。
就是这一声喝,眨眼的刹那,剑气便划开了暗皇领口一片衣襟,让一干弟子尽皆冒了一头冷汗。
他们想入场援手,却被宗主这一声喝阻止,都立在旁边不敢乱动。他们既能成为守峰弟子,当然个个修为身手尽皆了得,只是现在场中两人动作太快,根本看不清谁是谁,误伤了宗主谁也吃罪不起。
站在前方,明显地位高于一干弟子的中年男子此时看得双眼发直,紧紧盯住场中战的难分难舍的两人,额头冷汗连连,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
今日他当值,竟让刺客直接找上了宗主,宗主无恙他还有条活路,宗主若是有个闪失,他即便以死谢罪都难辞其咎,所以此刻,就他最为紧张。
形势如此严峻,裴舒砚却丝毫未改颜色,剑芒依旧不离暗皇喉间,没有丝毫偏移。
暗皇无奈,却此时没有趁手的武器,他的血煞鞭并未再身边,只能凭身法硬抗,稍有闪失,剑芒就会瞬间刺进他的喉咙。
森森剑芒如万顷星落,隐隐竟有风雷之声。
此时就是最没有眼力之人,都能看得出来,宗主已经渐渐落了下风,不是这个白衣刺客的对手。宗主只凭着身法精妙硬抗,而且也扛不了太久了,千招之内必然落败,形式实在是岌岌可危,危险得很。
有点见识的弟子已经面色凝重,心中大骇。这白衣人是个绝顶高手,恐怕他们即使联手,都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时,就见白衣男子手中剑芒蓦地一长,眼毒的某位高手脱口惊呼:“宗主小心!”
旁观众人都已经面无人色。
心仿佛一下子从心口跳了出来,近乎闭目不敢再看。说来长,其实也就短短一瞬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