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似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想将那小小的身体融入自己的血肉中。
他是如此感念上苍,感谢它将她送回来,让他与她再次相遇。
这一刻,世界仿佛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渐渐远去,只闻他心底的喟叹……
现在,得偿所愿,他本应该欣喜。
但心中却无端生出一股惶恐,因为太过在乎,执念太深,怀中的人儿已是他迈不过、除不去的心魔。
……
夙歌看着紧紧搂住秦酽的男人,眼神顿时阴沉了下来,周身冷气更是瞬间四散开来,将四周方圆丈于的雾气都蒸腾成了阵阵寒气。
这个人早已失去了资格,已经不配站在阿酽身边。
既然阿酽说这个人已经和她再无瓜葛,那么便让她自己处理,今日这一见,正好做个了断。
暗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夙歌,眼中意味不明,心神有些混乱浮澡。
意识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的心情,暗皇的表情逐渐凌厉,如出鞘的宝剑,垂下的眼睑,遮掩住凤目中的森寒阴霾。
他在这个气势陡变的男人眼中,并没有看到“嫉妒”这种情绪,那么就说明他和酽儿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种关系,暂且可以搁置不理。
只是……
他记得非常清楚。
那一夜,那个伏在他怀里的少女紧紧搂住他不放,口中温温浅浅的无意识呢喃,每一句,每个字,说的都是一个男人。
她说:“裴舒砚,如若再见,我便履行我的承诺。”
他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人再次相见
如今,还不等他有所行动,他们已经不期而遇……
陆熙看着夙歌冰寒的脸色,觉得诧异的同时,不由微微抿紧了双唇,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她已经确定这个少女便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秦家大小姐,虽然很是诧异居然有人和自己一样借着别人的身体重新活过来,不过也是瞬息而已。
陆熙现在最好奇的便是那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还有那个红衣男子的修为境界。
未知的东西往往代表着不可预测的危险。
她孤身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生存,要想好好地活下去,便要了解这个世界。
也许,今天就是一个契机也未可知。
……
秦酽闭着眼睛,闻着那熟悉而遥远的味道,在心中低叹一声,“裴家舒砚……”
那夜酒醉后,幡然入梦之人。
这个前世,与她牵连至深的男子。
这个男子,性情淡漠凉薄,在她的问题上却是难得执着,即使她对他从未有过主动,也依然放弃骄傲,执意追逐。
然,她和他的缘分,随着自己的死去,已经斩断。
今生,她不想再与他有所牵连……
何况,他值得更好的女子,一心一意只念着他,爱着他的女子。
这不期然的相遇,让他在猝不及防间,再次闯入她的生命!
但她并不打算与他相认。
睁开眼睛,秦酽面无表情的推开紧抱自己的男子,双眼漆黑,不带任何情绪的望着他,淡淡道:“阁下,请你自重。”
裴舒砚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推开,看着面前人一脸淡漠,深邃的毫无波澜的眼睛,他不由蹙眉,“酽儿,你说什么?”
秦酽直视他的眼,语气平静的道:“阁下认错人了,我并不是阁下的旧识,你我今日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
已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好久的夙歌,此时听到秦酽的否认,心中自两人不期而遇便积聚的阴郁,好似一瞬间被挥散,唇角重新勾起一抹浅笑。
阿酽不与他相认,是不是代表已经彻底的放下了?
而一直隐忍着的暗皇闻言,眼中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唇角情不自禁的划出一抹笑弧,掩在广袖中紧握的手也随之松开。
这明显的变化,恰好被陆熙看见……
她惊愕不已,这个男子……
秦酽转头看向夙歌,轻道:“夙歌,走吧。”
“好。”夙歌浅笑伸手,如方才一般牵住秦酽的手,在三人的注视下,并肩而去。
看着两人并肩而行,很快不见了身影,裴舒砚眉间紧蹙,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却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强烈的占有欲。
慢慢弯起唇角,他轻声呢喃:“酽儿,我的妻……你以为不与我相认,就能否认曾经与我的过往吗?想得美!”
暗皇仿佛没有听见裴舒砚的话,浅淡弯唇道:“想来天境今日也无心饮酒了,那便改日吧。”
裴舒砚点头,“那好,改日。”
暗皇笑着冲陆熙点点头算作告别,之后转身步下甲板离开了画舫。
“你肯定她便是那个人么?”
裴舒砚笑,目光中闪烁这卓然光华:“即使错认了所有人,唯独她我不会错认。”
何其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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