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外。
太子急得在原地团团打转,不住的来回踱步,面上已然溢出了细密的大汗。
未过不久,殿门打开,里面的太医出来,齐齐地跪倒在太子跟前,身子颤抖,以头抢地,颤声道:“启禀太子殿下,陛下伤势极重,臣等只能暂时替陛下止血,保住陛下的真气。”
太子闻言,神色震愕,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一群太医齐声道:“臣等无能,请太子殿下恕罪!臣等无法让陛下醒来,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陛下!如今这般情况……”
太子备受打击道:“废物!废物!连个伤都医不好,孤留你们何用!”
太医们听到这话,立时抖如筛糠,个个面无血色。
太子气得双目通红,险些失了理智,端王跟在他的后头,对他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陛下伤势极重,少不得要用太医。眼下他们虽无用,但保不准后头能为陛下尽些力。”
太子闻言,面上的怒色才稍缓和几分。
太医们面带感激的看了端王一眼。
既然太医们无用,太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快!快到楚王府去请温神医过来!他一定有法子的!快去!”
端王闻言也道:“有他在,一定可以治好陛下的。太子还是莫要太过担心。”
言罢,他垂着眸,眸中满是讥诮之意。温琅眼下正在端王府中,他费劲千辛万苦设下的连环局,又怎能任由其中一个环节打破他的计划?
找温琅?找得他来救宣德帝那才真是才怪了。
很快,去楚王府宣旨让温琅进宫的内侍便带回了消息,说是温琅几日前外出寻药,不知所踪,归期未定。
太子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神色十分震惊,不由攥紧拳头,紧紧咬牙。
忽的,太子忍受不住,当场咳嗽起来,他越咳越烈,越咳越急,到最后面色青白,已无一丝血色,而他的指缝间也沾染了一些血腥。太子见状,目露几分惊色,忙将手中的鲜血在身侧的衣袍上擦,好在他今日穿的是一件鲜色的衣袍,耐得住脏。
端王见状,忙上前将太子扶住,面上满是担忧道:“三郎,你怎么了?”
太子摆了摆手,摇头道:“无碍!方才孤只是太过激动,你让孤缓上一缓便可。”
现下宣德帝已然病倒,他的身子绝对不能再出任何问题,绝对不能!
宣德帝前些日子派出去拿齐王回京的人迟迟未归,太子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太庙距离永安城也不算远,走得慢些,只需五日,若走得快些,只需两三日,可如今已过去了十多日……
若叫他知道宣德帝病危,自己身子也有有恙……他必会生出其他的心思。太子眼神一定而后道:“前些日子前去请齐王归京的人如何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归来!传孤口令,叫他们必在五日之内将齐王带到永安,不得有误!”
按理来说,宣德帝遇刺的消息应当封锁才是,但太子等人到达的时候,宣德帝已然遇刺,陈德虽有心控制此事,免得局面越演越大,可这消息却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永安。
这一日,永安城上下好似都被一种阴云给笼罩着,气氛低沉,局势十分紧张。
齐王在永安城有安插自己的眼线和探子,前些日子宣德帝欲拿他进宫的消息便传入他的耳中。
当时他的幕僚便劝他好好思索,此时不可轻易回京,但突然听闻前来捉拿自己的人有王四郎后,悬着的心便微微放松了些。
就算看守太庙不力,但也不至于落得其他的罪名,所以齐王对此并无什么畏惧,早就做好了金吾卫前来的准备。
可他等了几日,都迟迟未见这些人抵达太庙的消息。
就在昨日,齐王的探子又带来一个让他震惊至极的消息,宣德帝在宫中遇刺,如今生死未卜,永安城中目前由太子主持大局。
这个消息,让齐王又惊又怒,惊的是宣德帝此番遭遇,而怒的自然是如今朝中竟由太子当政!
齐王的幕僚在旁边劝道:“殿下,如今朝中局势微妙,陛下病危,生死未卜,你此进京,怕是……”
齐王的双手紧紧收着,死死的咬了咬牙,幕僚能想到的事情,他如何又想不到?之前若是宣德帝来拿他,他自是没有什么疑虑的,可眼下……宣德帝病危,国事是由太子操持,他若是回了京,太子若趁机报复,届时顺便将此次行刺宣德帝的罪名安插在他的头上,那他必然再无翻身之地!
幕僚见齐王的脸上渐渐生出动摇之色,眸底一黯,接着道:“殿下,您仔细想想,眼下局势微妙,你还是按某之前的建议,暂且避过吧!”
齐王咬牙,他之前听王四郎的建议,暂且按捺不发,“可若是真的逃了,届时必然会落得抗旨不遵的罪名。”
幕僚道:“抗旨不尊与因此谋权篡位想比,孰轻孰重,这三岁小儿都知的道理,殿下务必三思啊!”
齐王的脸色越来越沉,幕僚的话如一记重锤一次又一次击打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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